三具屍體從空中掉落,木蘇帶着竹玉舟也落下來。
陳曳從竹玉舟上下來,看見木蘇熟練地在三具屍體上摸來摸去,嘴角微抽。
摸屍的手法夠熟練,一看就是常做這種事。
木蘇一擡頭,看見陳曳在盯着他。
看了看手中三個儲物袋,有些不舍朝前面一遞,“你是我救的,人都是我殺的,我出力多,隻能分你一個。”
陳曳覺得嘴角快要控制不住,“不用,”她壓抑自己笑的沖動,聲音有點低沉,“我不要,你都留着吧。”
“這是你說的。”木蘇麻利将儲物袋收起來,生怕陳曳後悔。
“那個,靈石,過一陣再還你。”
看起來他并不想用儲物袋裡的靈石先還一部分。
陳曳無奈,“不用,我不缺靈石。”
“這不行,”木蘇很認真,“得還。”
好吧,他願意還就還吧。
陳曳也懶得争辯。
也許是有些愧疚,木蘇遲疑一下,“你的飛舟壞了,要不搭乘我的飛劍回去吧。”他又強調一句,“不要靈石。”
陳曳真的快要笑出來,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人,竟然是這種畫風。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在木蘇之後上了飛劍,已經是練氣初期修為,躍上飛劍的能力還是有的。
飛劍疾馳,比竹玉舟不知道快了多少,陳曳還沒細細體會便快到望月峰。
飛劍停在望月峰山腰。
“你到了。”木蘇說話又恢複冷冷淡淡。
陳曳從飛劍上跳下去,趁着木蘇還沒飛走,忙喊道:“你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木蘇整個人僵住,背對着陳曳依然能看出來不自然。
“什麼事?”他的聲音有些緊。
陳曳輕咳一聲,神色有些不自然。
“就是吧,今日你也看到了。我是個五靈根,修為提升很慢,以後難免會再遇見這樣的事。我就是想,以後你能不能保護我啊?”
她緊緊盯着木蘇背影,小心試探。
木蘇沉默,久久沒有回答。
“我會支付靈石的,嗯,一個月一萬靈石怎麼樣?要是不夠還可以加。”
“不用!”木蘇打斷她的話,“不是靈石的事,我……你還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對你不好。”
聽見這話,陳曳想起書中的木蘇,幾乎受整個宗門排擠。
本來他師父出事,宗門曾經要安排他進入其他峰成為親傳弟子。但他拒絕了,他要替他守着翠葉峰,等他師父回來,即便是知道這恐怕遙遙無期,他還是堅持。
從那以後,他就被整個宗門排擠。
作為上層的各位峰主自然不會做什麼,但下面的弟子就不管不顧。那個時候他隻是個半大孩子,又沒有多少修為,成日被打得鼻青臉腫,别說是修煉,就是活着都艱難。
直到一次他好懸沒了性命,鎮魔塔震動,宗門都傳是鎮壓在鎮魔塔中的籍岩看到自己徒弟要沒命,想要毀了鎮魔塔。
誰也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但鎮魔塔震動,宗主和所有峰主用一個月時間才控制住。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木蘇,都怕籍岩沖出鎮魔塔,毀掉鎮魔塔。
但也再也沒有人理木蘇,他就像是宗門裡的透明人,遊走在宗門裡,依靠自己一點點修煉。好在他資質極佳人也刻苦,即便是沒有資源,也在十七八修煉到築基後期。比号稱落雪宗年輕一輩第一人的傅蕭行修為還要高,如果給他足夠資源,其前途不可想象。
“你難道忘了,我可是望月峰的人。”陳曳輕笑,“在這個宗門裡,有幾個人敢招惹我?”
“峰主宗主,自持身份不會欺壓我,就算是他們出手,還有我師父呢。至于其他人,我的輩分不是開玩笑。落雪宗最重視輩分,我一個師叔師叔祖,敢對我不敬嗎?如果有,我就把我師父的貼身之物,扔到他洞府去,瘟死他們。”
峰頂偷聽他們講話的幸豪:……
這個孽徒!!!
“至于名聲,更不用擔心,望月峰有什麼好名聲嗎?我都敢入望月峰,害怕名聲?”
峰頂偷聽他們講話的幸豪:……
手癢了,想打徒弟!!!!
木蘇又沉默了。
陳曳立即加一把火,“你放心,我不會常出去的,一個月最多一次,不會耽誤你修煉。”
“我的修為太低。”木蘇道。
“我不遠走,等你修為高,我們再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