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紙上下了毒藥,手上有傷口的人會逐漸僵硬顫抖,兩個時辰不加救治就會身亡啦!】
蔣郎君再次一秒破防,看着自己僵硬的雙臂和手掌的傷口,表情重新一點點驚恐。
他覺得自己快被玩壞了。
【哇,居然還是連環計!我說琴兒怎麼下這種藥,原來賣身葬父時她用竹篾倒刺“不小心”給蔣郎君劃破了皮。竟然這時候她就已經制定好害人方案了,隻是沒想到自己這次被逮住。】
蔣嬛嬛呆呆地看着兄長:“她說……兩個時辰内還有救。”
下一秒,蔣郎君再次以狂奔姿态奔向醫館。
“大夫,救命啊!!!”
他再也,再也,不在路邊撿美人了!
【蔣郎君這麼快就發現不對勁了?我還想怎麼提醒來着,看來他還沒那麼蠢嘛。】
蔣嬛嬛:“……”
她面色複雜地看着這個今天二度救了自己兄長、之前又在選秀時助她沒能留牌的人,突然深深行了一禮:“多謝于娘子,以後若有需要,盡可驅使。”
“嗯?”于清淺迷惑,謝她幹啥,她們之前又有啥恩怨?
【最近遇到的人總是奇奇怪怪的。】
全程知道始末的于小妹對這個過去沒有存在感的長姐心情複雜。
周圍的百姓大多是從剛剛附近賣身葬父時就開始圍觀的,全程看到于清淺如何“不經意”救了蔣郎君,此時有些蠢蠢欲動。
這神人……似乎能看到世間真相,莫非是掌管公道的神下凡投胎來了?
四面八方或買東西或擺攤的百姓們議論紛紛,悄悄打量她。
“定是如此,她那什麼‘電視’神器一出,一個人生前幹了什麼缺德事、做過哪些善事,‘電視’記錄的明明白白。”
“倒像閻王的生死簿了,難道……那位是地下的?”
“不對不對,可從來沒聽說生死簿有‘電視’這個稱呼。”
“到底是哪路神通,總不能是新晉仙班,下來曆劫吧?”
“诶,指不定被你說中了哈哈哈!”
“稀奇稀奇,老夫求神問佛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遇見真神仙……”
周圍議論紛紛,卻不敢真的靠近。
這時,一位褐色布衣的老漢拖着一個壯漢突然往于清淺方向過來。
“放手放手!你這老漢,都說不用你賠了,怎麼不依不饒的?”
“不行,這事必須說清楚,老朽開了二十年面館,從未掉過這麼大一隻蟑螂?今日哔——女在此,到底是老朽不小心掉進去,還是你自己放進去的,自會真相大白!”
壯漢:“那人怎麼可能管你一個小老百姓的事,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蔥,放手!”
老漢膽怯一瞬,又咬牙将他帶到于清淺面前,“噗通”一聲重重跪下。
正在偷照銅鏡的于清淺腦袋空白一瞬。
誰懂啊,行走在大街上,突然有陌生的一老一壯朝你跪下,你會想些什麼?
【難道我真實身份是流落在外的前朝餘孽,現在我的老部下找來了?】
此話一出,不僅正要說話的老漢和壯漢當場宕機,連周圍偷聽的人也小腦萎縮一瞬。
【哈哈哈,原來是隔壁街的面攤老闆啊,旁邊那個混混吃面不想給錢,吃完了就放一隻蟑螂進去,污蔑老闆的面不幹淨,還讓他賠錢。】
視頻中,壯漢混混把湯都喝得隻剩底時,突然摸出一隻蟑螂,接着就開始讓老漢賠錢了。
周圍人惡寒,你都吃幹淨了才放,污蔑人好歹還剩一大碗的時候說啊。
壯漢已經在瑟瑟發抖了,真正被這種神鬼手段照出他幹的壞事時,心裡還是恐懼的。
于清淺托起地上老漢:“二位跪下作甚,快起來,找我有何事?”
老漢從未想過這般神人竟然親手扶他,吓得連忙抽回手:“使不得使不得,老朽手髒。”
于清淺沒說什麼,隻抿唇微笑,靜靜等他說出來由。
【說起來,我也一天沒洗手了。】
因為揉面時常洗手的老漢:“……”
于小妹悄悄用手帕擦了擦剛剛被長姐簽過的手。
老漢張了張口,本來想請神女主持公道,結果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難道因為一件小事要找我爹,大理寺丞……雖然審案,但好像不管這些。】
于清淺瞪大眼:【所以他想賄賂我,托關系讓我爹審?!】
老漢:“……”
老漢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神女這麼想,說不定是讓他這麼演,可能下凡曆劫不能讓上面的仙人知道她還有神器,可以直接幫助人吧。
他接受了這個離譜的解釋,從包裡掏出今日掙的面錢:“于娘子,你能不能讓于大人……”
于清淺瞬間退後三米遠:“不成不成!”
卻見老漢把銅闆一把放到旁邊于小妹抱着的一堆首飾盒子上面,随後拽着壯漢後撤。
“多謝娘子!”
于小妹呆呆地看着懷裡的銅闆,擡頭,忽然看到四面八方眼睛放光的百姓們。
果然,不出片刻,兩位婦人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來,抓了一把銅闆放到于小妹懷裡,随後就對于清淺下跪,雙手合十。
其中胖大嬸磕了個頭說出自己的訴求:“于娘子,昨晚民婦和隔壁的麻嬸吵了個嘴,今日就在家門口發現一地夜香,定是她潑的,結果她不承認。”
另一個麻嬸毫不服氣:“胡說八道!我昨晚罵完就去睡了,誰有工夫給你潑夜香,不信于娘子您請于大人來主持公道,告上官府我也不怕!”
于清淺傻眼:“這,這……”
【以前沒具體了解過我爹的業務,好像不是管這些事……的吧?】
一旁的于小妹看了看自己懷裡的銅闆,又看了眼跪拜長姐雙手合十的兩位婦人,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兩位婦人好像夫人和姨娘去寺廟跪拜神佛的樣子,長姐像那尊不會說話的神像,而自己就像……一隻香火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