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幾秒，顔又舞輕咳了一聲，“沒，再提醒你一遍，畢竟我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
“姑奶奶，你覺得咱們倆誰比較怕對方後悔？”感覺顔又舞有點奇怪，楚離問：“你怎麼了？這會兒我在外面，等下給你打視頻。”
“不了。”顔又舞又問了一遍：“這兩天也挺忙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楚離想了想，如果自己手上做的快的話，那一下午應該就搞定了，他拿起設計稿放在陽光下，十分滿意的看着上面畫的兩枚戒指，“快的話就今晚，我回來去找你。”
顔又舞的心一墜一墜的，有種早已料想的平靜。
挂了電話，她也懶得去想事情的根因，或許也沒什麼特别的，就跟幾年前她睡醒，看見有女同學在他手機上發的暧昧短信一樣。
上一次跟前女友被拍或許是因為公事，但這一次，顔又舞可以算是目睹了他的欺騙。
信息不回複，電話也時常不接，他的态度明了，确實沒什麼好說的。
顔又舞将他屏蔽，街邊汽車的喇叭聲讓她恍惚了一下。
回過神自己要回家，她往前走了幾步，招手攔車。
...
“劉總，那這次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裴澤語朝男人的手上虛握了一下，扭頭間看見路邊的人，商場上都是人精，旁邊坐着的劉總問：“裴總，認識？”
裴澤語笑了笑，“嗯，我的學妹。”
讓司機停在路邊，裴澤語降下車窗叫她，“小舞？”
顔又舞聞聲看去。
見她面色焦急，裴澤語示意：“要去哪？送你一程？”
上了副駕駛，顔又舞才看到後座的位置還有其他人，她動作一頓，“學長，你在忙啊？”
“沒，已經結束了。”裴澤語朝身邊的人介紹，“這是我大學的學妹，目前是京城芭蕾舞團的舞者，小舞，這位是劉總。”
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裴澤語的生意夥伴，顔又舞過去還會主動跟人打個招呼什麼的，但她現在心情實在沒狀态，隻是點了點頭。
劉總的公司就在附近，将人送到之後，裴澤語看着顔又舞問：“這會兒你要去哪？出什麼事了？”
顔又舞看了眼表，這會兒剛到休息時間，一來一回到家正好，給人家拿裙子要緊。
于是說自己有東西落在家裡了，拜托他送自己回去一趟。
見她不想說，裴澤語張了張口，隻能壓下心裡的疑慮。
-
拿到稿子後，楚離立刻開車就往天津走。
可右眼皮老是跳來跳去。
楚離起初還以為是自己這幾天畫東西用眼過度造成的，但忽然就想到了那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災。”
他輕嗤了一聲，暗笑自己迷信。
不過這幾天的事情确實不少，傅成州的人還是沒找到，經紀人團隊飛過去雲南找也沒個方向。
網上的風向一天一個變化，楚耀的員工每天也憂心忡忡，畢竟傅成州參與的電影電視綜藝不計其數，如果真的除了問題，那就不隻是娛樂圈大震蕩，還要全公司一起跟着加班加點擦屁股。
而且律師函發出後，那個爆料的女生又發了幾張自己拍到的傅成州在家裡的照片，都是生活照。
更加坐實了她之前的話。
距離傅成州說回來的時間就剩幾天了，面對全公司上下和社會輿論壓力，楚離硬是要拖到等見到傅成州再做決議。
"咔哒"一聲點燃支煙。
收費站前面排起了長龍，楚離開始看今天顔又舞給自己發的消息。
這兩天算是沉浸式“做學徒”，他的手機全天都是免打擾模式。
他們之間的信息交流很少，她的更少，之前的回複都比較簡短，比如自己到了樓下，她會發句【來了。】
比起信息，更像是通知。
但今天她卻給自己發了三四條。
處理了一些工作内容，楚離往上翻着，一看就看到了她早上問自己：【你今天回來嗎？我有件紫色演出服洗了，下午要急用，你趕得及給我送一下。】
楚離一愣。
她剛剛在電話裡怎麼沒說？
前方的車輛開始龜速移動，楚離給顔又舞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接。
以為她在練習沒聽到，他幹脆往前開了一段，然後掉頭，朝市裡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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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送佛送到西，裴澤語把顔又舞送到樓下後說在這裡等她。
顔又舞問：“你下午沒行程了嗎？”
“沒什麼要緊的事，送你過去再去公司也一樣，你不是趕着用嗎？”
見此，顔又舞就沒再推脫，她小跑着回去拿衣服。
這件舞裙還配有幾條同色系蕾絲帶，綁在腰間和腳腕上特别好看。
顔又舞不記得上次用完放在哪裡了，又在首飾盒裡翻找半天。
出門的時候餘光落到了茶幾一角。
放在這裡的巧克力已經被室内溫度烘的化成了液體，黑褐色的巧克力從盒子裡滲出來，順着流到了透明的桌面上，黑乎乎的一團。
燥意擴大。
顔又舞怕晚點它會順着茶幾腿流到地毯上，那樣清理起來會更頭疼。
她動作利落的抽了幾張紙打掃戰場，觸碰到那幾盒巧克力時，她猶豫了幾秒，然後把他們扔進了垃圾桶裡。
怕裴澤語等太久，顔又舞收拾完之後就出門了。
見她懷裡抱着一大堆東西，裴澤語下車伸手接過，“這麼多？”
顔又舞低頭注意着絲帶有沒有掉落，她把幾根單獨的給裴澤語，千叮咛萬囑咐，“學長，你幫我拿着這幾根，千萬别掉了。”
“行。”見她這麼緊張，裴澤語笑了，“走吧，現在回去時間應該來得及。”
“嗯。”
顔又舞跟他坐進了車裡，黑色的轎車重新發動，很快就駛離了這裡。
而後面的一輛跑車裡，駕駛座上的男人注視着他們的互動。
他低頭，重新按下撥号鍵。
冰冷機械的女聲再次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楚離握緊方向盤，深呼吸幾次，毫無預兆的砸了一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