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區不怎麼好進,司徒淼就讓楚離把車停在路口,然後下車跟他道謝,“謝了楚大帥哥,有空請你吃飯。”
見她從後備箱裡拎了一堆東西進去,楚離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後視鏡,但一下就被顔又舞發現,“幹嘛?”
“你沒買東西?”楚離問。
“……”
顔又舞反應過來,他八成是以為那些東西都是自己的。
不好意思說自己目前付不起這麼大的開銷,她撇了撇嘴,“沒喜歡的。”
楚離也沒多問,将車熄火,朝旁邊擡了擡下巴,“坐前面。”
顔又舞立馬警惕的看着他。
楚離頗為無語,“真把我當你司機了?”
剛才還好,現在……确實有點像。
顔又舞不想挑戰這位嬌嬌少爺動不動就敏感的神經,隻能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從後座下來坐到副駕駛。
知道她家的住址,楚離也沒問就發動了車輛。
他這邊的窗戶開了半扇,車速勻速的行駛在馬路上,有風從外面吹進來,夾雜着夜晚獨有的涼意。
誰也沒說話,但卻不尴尬。
楚離随手按了一下車内的藍牙音箱,輕快的音樂就傳了出來,配合着陣陣呼風,倒是譜出了些不同的節奏。
鮮少跟他有這麼安靜的時候,聽了幾首歌,顔又舞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正想說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适時響了起來。
裴澤語這會兒應該是忙完了,那邊略微嘈雜,隔着聽筒的聲音在車内帶着微微回響。
“小舞?很晚了,你們逛完了嗎?”
“嗯。”顔又舞不知道怎麼了,旁邊開車的楚離存在感有點強,她不太想這會兒跟裴澤語多說,“已經走了。”
“走了?怎麼不告訴我,你們打的到車嗎?我剛剛才想起來那邊好像很難打車,你們到哪裡了?我現在過去接你們。”
“不用,我們已經上車了。”
路口前面是紅綠燈,楚離輕踩油門停了下來,倒計時顯示還有六十秒,他動作熟練的摸出打火機。
“喀啪”一聲輕響,雖然開了窗戶,可還是有淡淡的煙草味傳到鼻腔。
顔又舞輕咳了兩聲。
楚離像是才反應過來,扭頭很禮貌的說了句:“抽根煙不介意吧?”
顔又舞:“……”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半晌,裴澤語問:“是有朋友送你們嗎?”
顔又舞現在很像把楚離一腳踹出去,她“嗯“了一聲。
裴澤語問:“淼淼呢?那麼多東西她一個人提有點困難吧。”
“把她送到門口了,我也快到了,學長你忙完了就回家吧,注意安全。”顔又舞沒來由的感覺這氣氛詭異,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瞥了眼旁邊的人。
見他姿态閑散,胳膊的襯衫整齊的挽到小臂的位置,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戴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機械表,青筋若隐若現。
修長的指尖夾着根燃到一半的煙,吐息之間猩紅的火光明滅,他的模樣晦暗,看不清眼神。
見她挂斷,楚離十分自然的将煙盒遞了過來,“來根?”
顔又舞沒接,冷冷的說:“你可真會挑時間說話。”
“怎麼?怕男朋友不高興?”楚離淡淡道:“剛才還前男友,現在就朋友了?你的話還真是一天一個花樣。”
紅綠燈進入倒計時,楚離将煙掐滅準備啟動。
這話聽着顔又舞很不爽,她直接了當道:“我不說前男友,難不成說是炮友嗎?”
猛地一個急刹,跑車發出一聲巨鳴。
楚離頓了頓,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被氣笑了,“合着前男友還是你給我面子了?顔又舞,你挺會順杆爬啊。”
“知道就好,快點,我要回家。”
這段時間練習強度過于大,顔又舞的腰傷好像又坐不住了,表演完成後猛地放松下來,她才感覺到巨大的疲憊感和酸痛。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側腰,想着回家要敷個藥,沒功夫跟他扯皮。
楚離被她這麼一說臉色也掉了下來,油門加快,一路無話。
快到了的時候,他停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節目錄制時間定了,既然來了就敬業工作,我不希望錄制途中有一些閑雜人等擾亂秩序。”
顔又舞瞪他一眼下車,“謝謝,不用你提醒我。”
等她進去後,楚離又在車裡點了一根煙,也沒抽,就這麼那在手裡看着它自己慢慢燃燼。
灰白的煙灰逐漸掉落,看了一眼樓上某一戶的燈亮起。
他驅車,離開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