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傑克遜國際芭蕾舞比賽每四年舉辦一次,是芭蕾舞界最重要的獎項之一。
顔又舞的專業成績從入校開始就名列前茅,在芭蕾舞上面是及其有天分的,她的老師奧利維爾專門讓她去參加這次的比賽。
正好學校的課業還有一年,班裡的同學們都在準備為以後的去留發展做規劃。
比賽的周期比較長,一共三個月。
奧利維爾建議顔又舞趁着這個時間再參加一些周圍的小型比賽,最重要的不是獎牌,而是習慣比賽現場的模式。
顔又舞走的前一天去找了楚離。
她在想要不要告訴他一聲,自己這一走起碼半年起步,他要是想甩人的話就趁早。
可腦子裡提前組織好了措辭,等到見面的時候顔又舞卻沒有立馬開口。
中途吃飯的時候楚離去了個洗手間,但是手機沒拿。
走了沒多久,消息滴滴滴的一直響個沒完。
顔又舞拿過來想給他關靜音,卻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屏幕上面的信息。
是女生發過來的暧昧短信,問他今天要不要出來聚一下。
顔又舞從頭像認出是她們學院一個還算有名的女生。
雖然他們的關系确實沒有實質的名分,她可以接受男孩子的追求和表白,楚離當然也可以接受女孩子的喜歡,他這樣的有備胎再正常不過。
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就是另外一個感覺了。
表面飽滿鮮紅的石榴被針一紮輕輕破開了口,香甜的汁水流出,還夾雜着些不易察覺的酸澀味。
這一年的時間還真是太久了,顔又舞想。
吃完飯後她跟着楚離回了家,臨行前的夜是迷亂且漫長的。
請假事宜和學校老師顔又舞都已經打過招呼辦理好了。
第二天,顔又舞就渾身酸痛的扶着腰踏上了飛往漂亮國的航班。
臨走之前她還和薩莉吃了頓飯,準确的來說是單方面被宰。
薩莉知道她要去那麼久之後一直很遺憾沒了一個漂亮舍友,大喊着她以後就吃不到白來的巧克力和咖啡了。
顔又舞看着她的樣子,十分懷疑自己給她說的是移民而不是比賽。
當顔又舞站在偌大的比賽場地上表演的時候。
楚離給顔又舞打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
他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度過了繁忙的考試周,他起初以為是她沒看手機,可舞蹈室裡也沒找到人。
遠古那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楚離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找人問了之後。
果然。
顔又舞因為個人發展原因向學校請了長假,最少有半年的時間都不回來。
她走了。
楚離知道了之後站在辦公室門口迷茫。
長廊上的樓牌雕梁畫棟,器宇軒昂的吊燈和壁畫彰顯出曆史感的顆粒感,來往學生和老師們的交談聲好像嘈雜的白噪音。
楚離再次确認了一下,電話和信息都沒有她的說明。
和幾年前一樣,顔又舞再一次毫無征兆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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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閃爍,遠處的車隊孜孜不倦的發出尖銳的轟鳴聲,在蓉蓉夜色中綴出星星點點的光。
雖然是夏天,但夜晚的風吹起來也挺涼,足以讓微醺的人們清醒。
楚離和顔又舞站在街邊,身邊行人來往不斷。
有幾個聽見楚離那句話後,還好奇的不停回頭張望,顯然是不想錯過一塊送上門的大瓜。
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短暫的怔愣過後,顔又舞說:“楚離,我們當初為什麼在一起用不着我提醒你吧?反正你也閑不住,正好長得也算對我的口味,玩一玩也不算吃虧。”
玩,又是玩。
楚離感覺自己聽見這個字都有點PTSD了。
他長的就那麼随便?
舌尖頂了頂後槽牙,楚離說:“所以你就給我搞消失?”
連個解釋都沒有?
顔又舞有些莫名,“心知肚明的事情,我走了不擋你後面的桃花還不滿意?楚離,你這反應怎麼還有點可惜?”
被她這沒心沒肺的語氣搞的來氣,楚離翻了個白眼。
這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震,掃了一眼,發現備注是之前出去聚會加的女生,他直接按掉,語氣不爽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且,你當初也是你為了甩我出氣,給你機會你不用,那我不想糾纏了走人也沒問題吧?我不覺得我要跟你說什麼。”顔又舞一副要跟他撇清關系的意思,“既然這裡隻有我們,那我就直說了,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我覺得我們最好的關系就是陌生人,你覺得呢?”
陌生人。
楚離冷笑一聲,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