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工作不順利?”
裴澤語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國内畢業後選擇去法國深造,回來就接手了家裡的産業,幹的也很出色,顯然已經成為了京城富少裡有名氣的人物。
顔又舞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魂不守舍?
“沒有,突然想到一個項目,我們去吃什麼?”裴澤語說。
“都可以,你挑吧,多貴都行。”見他這麼說,顔又舞就沒多問,反正之前都是她蹭飯,今天要請,那自然不能小氣。
最後二人開車去了一家新開的西班牙餐廳,這家餐廳正好在百彙附近,往前走幾百米一圈都是酒吧街。
明天顔又舞休息,舞者對自己的身材和體重有着嚴格的管理。
自從來了舞團之後,她離那種熬夜晚起的作息就越來越遠,為了防止浮腫導緻上舞台不好看,就連酒也是很少再喝,偶爾嘴饞的時候就和司徒淼買幾瓶果酒嘗嘗味,一到休息日,就會放縱一下。
裴澤語除了應酬是不怎麼沾酒的,所以他們吃完飯,顔又舞琢磨着讓他先回去,然後把司徒淼搖出來。
沒想到裴澤語卻主動提出要不要去喝一杯。
這倒讓顔又舞有點意外。
他們随即進了一家酒吧,名字還挺有意思,叫自由之夜。
門口站着幾個又高又壯的保镖,看上去就安全感滿滿。
開了個角落的卡座,剛坐下,顔又舞的視線就被旁邊一個渾身黑衣黑褲的男生吸引去。
那人身形消瘦背脊挺拔,帶着個帽子遮住了自己的眉眼,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偶爾會照出他那冷白消瘦的下颌,周圍沒什麼人,就他一個低着頭,在一口一口的吃水果。
這麼低調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來玩的。
顔又舞心裡淡淡的劃過一句可惜,扭頭就見裴澤語已經喝了兩杯。
“怎麼喝這麼快?”顔又舞觀察了一下,“學長,你心情不好啊?”
下午遇到的那個人一直萦繞在心頭,裴澤語肯定是知道楚離的。
國内傳媒巨頭楚耀傳媒的太子爺,旗下頂流明星一堆,家裡有錢有勢,他們這一輩幾乎都想和他搭上關系,而楚離也很好說話,從來都是笑嘻嘻的沒擺過什麼少爺架子,之前在朋友聚會上,裴澤語跟他見過一次。
給人的感覺是很友善,但他知道這種人,誰都不得罪,誰都不放在心上。
而且,楚離的風評一直不怎麼好。
“他啊,初中開始就談,這麼多年了前女友的數量恐怕比我們吃的飯都多,但也真怪了,仗着那張臉,看上眼的倒沒一個拒絕的。”這是同圈子裡一個朋友說的話。
所以當裴澤語看見楚離從舞團出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感覺是他有目标了。
就是不知道......
裴澤語看着顔又舞,思索着開口;“小舞,今天下午有沒有什麼特别的人來找你?”
“找我?”
顔又舞回想了一下,冷不丁的就冒出了一個晦氣的身影,她撇了撇嘴,“特别的沒有,讨厭鬼倒是有一個。”
“讨厭鬼?誰啊?”
今天挺開心的,顔又舞不是很想聊某人,于是說:“一個不重要的人,來來來學長,我好像還沒跟你喝過酒呢,幹了。”說罷,就仰頭将一杯悶了。
依照楚離的個性,追女孩子肯定是會搞排面的,至少不能丢了他的面子,聽到顔又舞這麼說,裴澤語暫時放下了心。
而旁邊的傅成州都快把果盤吃完了,還不見人來,氣的直接call了個電話過去,“不是老兄你在幹嘛?自己叫我來的居然還遲到?你知道我六點還要飛廣州嗎?你還讓不讓我睡了?!”
對面沒說話,聽他說完後直接挂了電話。
一頓輸出的傅成州上演了一出獨角戲,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就在他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
前面忽然籠下一道黑影。
見到人,傅成州立馬又化身逼逼機模式:“不是你到底是喝了還是沒喝?四十六分鐘,我坐在這裡整整等了你四十六分鐘,片場都沒人這麼等過我,你知道你在浪費什麼嗎?我的時間可是很貴的!再晚來一分鐘我就打算飛了。”
楚離在高架上堵了好久,一坐下就伸手解開了襯衫的一顆扣子,領口露出一大截突兀的鎖骨,皮膚白的像常年不常光。
一股子風流勁兒。
“這麼忙?活動可以給你取消。”
“......”
你老闆了不起啊!
傅成州卡了一下,給他前面的空杯子倒滿酒,“那倒是不用,反正我的作息回去也睡不着,所以你到底怎麼了?”
橙黃色的酒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楚離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往杯子裡夾着冰塊。
他也沒怎麼,就是忽然想喝一杯。
可戴柯宇在國外,霍沉沒時間,而陸以辰那家夥自從結婚了之後就完全和夜生活saygoodbye了。
他又不太想叫女生,想來想去,身邊能叫出來的活人也就一個傅成州。
剛坐下沒一會兒,就來了三四個女人要請楚離喝酒,無一是身材火辣,妝容妩媚。
傅成州下意識的往下拉了拉帽子,可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直直的盯着楚離,“帥哥,一個人嗎?要去跳舞嗎?”
楚離朝美女笑了笑,一副浪蕩子的模樣,眉宇間卻帶着幾分傲慢和不羁,喉間發出一聲愉悅的笑,漫不經心的說:“比起這個,我更想欣賞一下美女姐姐的舞姿,給機會嗎?”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美女被迷的五迷三道,立馬放下酒杯就到舞池裡跳舞了。
傅成州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簡直歎為觀止,“你不拒絕?不怕她跳完回來找你?”
“那可能有點麻煩。”楚離往舞池另一端瞅了一眼,擡了擡下巴,“前一個過來的已經去找她了,來找我前她們可能得先争一下順序。”
傅成州:“......”
楚離安慰他,“跟我出來壓力是很大,畢竟好看也是種困擾,你習慣就好。”
然而他剛把杯子拿起來遞到嘴邊,楚離擡眼就看見七八米之外的外置上,顔又舞正和一個男人說着話。
她彎着眼,臉上的笑意濃的都快傳染到他這裡了。
“咚”的一聲,玻璃杯碰撞桌面發出一聲脆響,裡面的酒灑了幾滴出來。
呵,看見他就沒好臉,對别人倒是笑的挺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