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氣,索性支起耳朵光明正大地偷聽起來。
婁帆冷笑了聲:“輪得到她?”
“許之言也就玩玩這種手段的本事了,以為霸占我的時間自己就能出風頭?呵,到頭來也不就那樣。”
旁邊的女生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開啟新話題:“不過婁帆姐,她是什麼人啊?我看紀雲辰學長好像對她挺特别的。”
婁帆嘲諷地“切”了聲:“還能是什麼人?貼這麼近不就是想上位嗎?”
“我聽說她在來我們項目之前是被公司開掉的,也就雲辰哥心腸好,看在同學一場的面上收留她進我們項目,但沒想到她這麼過分,雲辰哥都說了自己有女朋友,她還貼這麼近。”
旁邊的女生像是小跟班,在後面跟了一句:“臉皮也太厚了,剛才看她在台上一套套的,還以為真有兩把刷子呢。”
……
許之言又耐着性子聽了幾分鐘。
原來是婁帆在開訴苦和控訴大會,說自己和她同是後期音效,平時總不把她放在眼裡,工作時更是毫不掩飾地和紀雲辰打情罵俏,就連這次返校的名額,也是蹭着紀雲辰的面子混進來的。
這不混進來還好,一進來徹底發飄,在台上都找不着北了,硬是把她的部分生生壓縮了1/3。
“也不知道她平時愛答不理地給誰看,你們是沒看見她對雲辰哥那副谄媚的樣子,雲辰哥有女朋友诶。”
婁帆的語氣很笃定,一口氣說這麼多連氣都沒換一下,說得好像她親眼瞧見了一樣。
這年頭,造謠都可以空口就來了嗎?
“那什麼,我說……”旁邊一直半蹲的身影緩緩站起,婁帆吓了一跳,剛想說不要多管閑事,對上那人的目光時,眼神一緊。
“背後嚼舌根可是會被拔掉舌頭的哦。”她輕扯了扯唇角,冷冷看着對面黑T女生。
旁邊的小跟班倒反映得快:“你怎麼偷聽别人講話?”
“啧,怎麼?這棟樓你出錢捐了?”她翻了個白眼,“公共區域,而且……你們來之前已經看見我在這了吧。”
許之言用手指了指剛才蹲下的地方:“怎麼?就隻有背後說人閑話的功夫,現在人在面前了沒膽再說一遍?”
女生說話時全程微笑,臉卻像結了冰霜,冷得厲害,連帶着眼神也有些許寒意。
小跟班徹底啞了火,婁帆倒是激流勇進:“怎麼,你有膽子做,就不怕被人說。剛才講座……”
“如果你是因為剛才講座我多占用了你的時間,那麼我在這裡道歉,婁帆,對不起。因為臨時出了點狀況,我承認,在台上的時候确實不記得叮囑的這事兒。”
許之言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一碼歸一碼,你明裡暗裡說我和紀雲辰算是怎麼回事兒?”
她算是聽明白了,婁帆那意思就是,自己上趕着送上門,為的就是在團隊裡壓過她一頭,沒有實力的她,日常全靠狂蹭紀雲辰,才換來一點點機會和曝光。
比如返校這次。
說壞話被正主逮着這事兒還是挺尴尬的。
尤其還是在陌生的小跟班面前。
旁邊兩位學妹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全程低着頭完全不敢吱聲。
倒不是不知道不該幹這不地道的事兒。
婁帆硬着頭皮頂了句:“怎麼,你有膽做還不讓人說了?”
自從許之言進團隊以來,她的待遇似乎就是與衆不同。
不對,準确來說,和她不一樣。
其實一開始在招聘拟音師的職位時,紀雲辰征求過她和淩骁的意見,畢竟是往團隊裡加個人,日後少不了相互配合。
那個時候她就投了反對票,婁帆不理解,遊戲做得好好的,為什麼中途要硬塞個人進來?而且拟音師的職位并不在一開始的崗位考慮範圍内,既然沒有這個職位,他們都已經把吉光片羽推進到現在這種程度,那她也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雲辰哥什麼都聽不進去,執意要招人。
許之言一進來,她就隐隐感覺到,她和自己不一樣。
雖然不清楚她和紀雲辰什麼關系,但是她竟然可以留宿在雲舍,一想到自己當初剛來時,也試探性地問過紀雲辰,為了方便工作,自己能不能住在雲舍。
紀雲辰當時拒絕得很幹脆,隻淡淡回了兩個字:“不行。”
一句話堵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喜歡紀雲辰。
雖然聽說他有女朋友時還是有點意外,畢竟在那次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雲辰哥有什麼女朋友,她甚至還拜托了南影的同學,得到的回複也是,除了之前一段短暫的戀情,他之後的感情史基本空白。
也不知道那個女生從哪殺出來的。
但是在紀雲辰那,許之言似乎可以暢通無阻。
而她卻被牢牢地攔在門外。
許之言睨了她一眼,婁帆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情裡有些硬着頭皮的嚣張。
真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她懶得再來解釋自己和紀雲辰怎麼回事。
畢竟婁帆和自己不對付,再怎麼苦口婆心地解釋,在她多半會繼續無事生非。
就像今天這樣。
眼珠子圓咕噜一轉,許之言朝她一笑:“紀雲辰是有女朋友。”
婁帆鼻尖輕哼了聲,一副你知道他有女朋友還玩暧昧的表情。
“怎麼,他沒跟你說過嗎?是我。”
幾乎快走到門口,高大的身影聽到這句話停住腳步,目光落在說出這句話的女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