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讓哈利用天氣來形容斯内普整個密室行進過程中的神情變化,那他會用“陰雲密布”來概括當對方從水管底部走出去、看到那條風幹破碎的暗綠色蛇蛻時的表情,至于在魔藥教授目睹了被啃噬得幾乎隻剩下巨大骨架的蛇怪屍體的一刹那,他僅能在詞語貧乏的腦海中撈出了一個最貼切的注解——“電閃雷鳴”。
始終牢記使命的斯内普當先直奔蛇怪頭部而去,發現尚有一顆毒牙完好地鑲嵌在上颚的一側,如無意外其中的毒液應當還留存着,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平緩了下來。
掃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另一顆根部斷裂的毒牙,斯内普開始給各個人分配任務:“格蘭傑,你領着波特和韋斯萊一起,去把入口附近隧道裡的蛇蛻都封存好。德拉科,你留下來協助我收集蛇怪屍身上還能用的部分。”
說完就率先走向身形扭曲的蛇怪屍骸,帶上從木箱中取出的龍皮防護手套,開始着手處理起蛇怪的牙齒以及毒牙中殘留的毒液。
而德拉科也神情淡定地緊随其後,拿出手套和幾個玻璃器皿就開始收集蛇屍及地闆上殘餘的綠色鱗片,途中還很有餘裕地沖好奇看過來的哈利眨了眨眼。
相比斯萊特林們的從容不迫,格蘭芬多這邊就顯得有點兵荒馬亂了。見站得離蛇怪遠遠的羅恩一副快要嘔吐的模樣,赫敏當機立斷地上前抓着對方的胳膊便往出口大步走去,同時不忘招呼立在馬爾福身旁正看得出神的哈利:“哈利你就留在這裡吧,馬爾福可能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那邊就交給我跟羅恩了!”
“什麼?我……”才反應過來的哈利一擡頭,就僅剩下了兩位好友行色匆匆的背影映入眼簾,以及響徹了整個空曠大廳的巨大回聲。哈利有些尴尬地薅了薅自己的頭發,雖然比起去撿蛇蛻的乏味,留下來看斯内普和德拉科顯然更有意思,但讓他丢下兩位好友躲在這邊偷閑,他又深深覺得過意不去。
正當哈利萬分糾結之際,一直站在邊上圍觀得饒有興趣的西裡斯走近了,修長有力的大手撫上了他的後腦勺。
“我過去幫幫赫敏他們,哈利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吧。”大概是瞧出了教子的為難,西裡斯習慣性地又當起了善解人意的“聖誕老人”,并且甘之如饴。
說完不待哈利拒絕,高大俊挺的銀發男人就健步如飛地往外走去,片刻便消失在那堵盤踞着兩條栩栩如生、眼鑲綠寶石的石雕蛇所在的石牆背後。
無奈的哈利隻好接受了赫敏和西裡斯的好意,見沉浸在手頭工作上的斯内普并沒有出言反對的意思,他索性走到目光灼灼的戀人身邊給對方打起了下手。
然而沒過多久,石牆入口處就遠遠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哈利詫異地轉頭看過去,隻見首先走進來的是噙着溫和笑意的校長,接着是行走間盡顯灑脫肆意的西裡斯,跟在後面的是正低聲交談的赫敏與羅恩,身材壯實的紅發少年手中還提着一個看不出材質的深灰色儲物袋。
哈利猜測那個袋子裡裝的應該就是外頭那張長達二十英尺的蛇怪蛻下的皮,追尋着他的目光落點而去的德拉科自然肩負起了講解的職責,原來那個瞧着貌不驚人的小袋子是由角駝獸①的皮制成,能防腐防潮、水火不侵②,内部還在獸皮的延展性允許的範圍内施加了無痕伸展咒,用來儲存珍貴的魔藥材料最适合不過。
“你們速度好快!”等羅恩把儲物袋交給斯内普後,哈利走到邊上同兩位好友聊了起來。
一談及這個話題羅恩整個人都變得眉飛色舞起來:“哈利你是不知道,西裡斯可太厲害了!他直接把分門别類咒③和飛來咒結合着使用,就把那些碎得跟玉米片差不多的蛇皮從一堆老鼠骨頭裡篩了出來!”邊說着邊手舞足蹈,唯恐哈利無法根據他的語言描述想象出畫面的精彩。
聽見羅恩在大肆宣揚自己的“豐功偉績”,西裡斯很是低調地擺了擺手:“這其實沒什麼,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齡,就會摸索出很多生活小妙招了。”末了視線像是不經意地落在了表現得無動于衷的魔藥教授身上,後者正仔細地清理着蛇怪骨架上的腐肉,連眼皮都未曾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