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莊園連通外界的飛路網接入點設置在一樓大廳的壁爐。
當納西莎順着大理石階梯走下來時,竟意外地看到壁爐旁的沙發裡正端坐着本應早早出門辦事的丈夫:“盧修斯,你怎麼……”
低頭翻閱着手中資料的金發男人聞聲擡起頭,微笑着看向妻子的眼裡在看清對方的一刹那多了一份欣賞和驚豔。他跟茜茜從學生時代起就已經是人人稱羨的情侶,兩人一畢業就在雙方家族的祝福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學着接管家族産業的同時,成為了馬爾福夫人的茜茜也肩負起整個家族的内務,後來他們有了德拉科後,她就更沒有外出工作的機會了。因而他從未見過妻子如此職業女性的一面,短暫褪去象征着馬爾福家女主人身份的華美服飾後,讓她看起來尤為幹練穩重。
“既然在那一位面前留下了沽名釣譽的印象,自然要努力坐實它。”盧修斯将手裡的文件整理成一疊塞進了身側的黑色公文包中,随即利落地起身走向已站定在壁爐前的妻子,“況且我們謀劃了這麼久,不親自到現場見證最終的成果,我可不甘心呢。”話語間英俊深邃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慣常的驕矜。
盧修斯一手接過納西莎挎在臂彎裡的外套,另一隻手攬住了妻子瘦削的肩膀,故作神秘地壓低嗓音道:“再怎麼說我也是那個混小子的姐夫,這麼重要的場合,陪同我夫人一同出席,是我的責任,我義不容辭。”
納西莎使勁眨了眨眼裡不經意間泛起的濕意,笑着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然後上前一步握住了丈夫朝她伸出的手:“我們出發吧。”
位于魔法部地下十層的第一審判室,也是十間審判室中最大的一間。
昏暗幽深的房間四周是一排排漸次升高的長凳,此時已經座無虛席。由黑色石磚堆砌而成的牆壁上,盤踞着的伶仃火把正散發着微弱的光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投下了晦暗明滅的光影。
在審判室正中央固定着一張扶手上纏着鎖鍊的空椅子,隻是它在今天這場特殊的審判中卻注定不能派上用場了。而這張嫌犯受審座椅所面向的階梯式座位上,坐了一群身穿紫紅色長袍、左前胸繡着“W”銀色字樣的人,總共五十人上下,正是英國魔法部法院議會結合體組織“威森加摩”的成員。至于左右兩側的位置則是此次審判特設的媒體記者專座,早已提前架設好的照相機擠擠挨挨地占據着最前排,後面的座位則坐滿了手握羽毛筆和記事本的一幹記者,其胸前佩戴的身份證件表明了幾乎各家報社都不願錯過這個熱點新聞。空椅子背後剩餘的座位被分成了兩個區域,負責案件稽查辦理、協助審判流程進行的相關工作人員占據了一個區域,就坐于另一個區域的便是嫌犯親屬及其它旁聽審判的社會人士。
坐在第一排的納西莎收回了四處打量的視線,心底依稀冒頭的不安促使她握緊了一旁丈夫的手。她并非第一次坐在審判室的旁聽席,當年盧修斯在那一位失勢後也曾作為食死徒被指控,雖然最後借奪魂咒的說辭得以僥幸脫罪,但這間森冷幽暗、沒有一扇窗戶的房間卻仍然在她心底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察覺到妻子緊張情緒的盧修斯回握住她柔軟纖細的手,輕聲附在納西莎耳邊安慰道:“茜茜,沒事的。”
坐在納西莎右手邊的安多米達聽見響動,帶着探詢和關心的目光也轉向了身旁的妹妹,見對方微笑着示意自己無事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