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還挺懷念過去您稱我為布萊克小姐的時光呢。”納西莎擡起右手将幾縷散落的淺金色發絲挽到了耳後,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懷念的神色。
聞言銀發老人面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動作娴熟地揮了揮手,在辦公桌的另一邊憑空變出了一張鑲着銀邊的墨綠色燈芯絨高背扶手椅,座位對應着的桌面是一杯盛放在精緻茶盞中冒着些許袅袅霧氣的紅茶,随即伸手示意納西莎坐下:“我們都清楚,你骨子裡依舊是一個布萊克。”
納西莎沒有錯過對方眼中蘊含的深意,她輕輕一颔首,語氣也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感歎:“您說得對。”但她沒有立即坐下,而是朝着牆上挂滿了曆屆校長肖像畫的那一側走了幾步,向其中的一幅肖像畫微微躬身緻意:“日安,曾曾祖父。”
畫像中的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自納西莎踏進校長辦公室後就一直默默地打量着他的曾曾孫女,見她完美契合了自己對于布萊克家族後裔的種種要求和想象,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好。”
然後納西莎才終于坐在了這張極其符合斯萊特林審美的椅子上,不卑不亢地開門見山道:“不過這一回,我确實是代表馬爾福家來——投誠的。”
“噢?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話雖如此,鄧布利多滿是皺褶的臉上卻仍是笑意未減,沒有現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我們馬爾福家一向善于揆情審勢、揣時度力,而這确實是眼下最有利的選擇了。”素雅妝容下的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的改變,納西莎周身散發出的閑适就如同她正身處自家花園惬意地品着精美的下午茶,“況且,也是我們德拉科最先做出了選擇,馬爾福看重家族利益和榮耀,可家人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隐匿于半月形眼鏡後的雙眼透着一股深意,銀發老人沒有戳穿對方實則早已沒有其它退路的窘境:“這麼說,你見過哈利那個孩子了?”
擺明了立場的納西莎也沒有急于取信于對方,反而淡定地順着對方的話題往下道:“是的,我特意讓他陪我走到了您辦公室門外,确實是個好孩子,德拉科的眼光向來很好。”因為對于合作雙方而言,信任建立最為重要的前提就是時間,足夠認清彼此底細的時間,尤其是原本就身處敵對陣營的雙方。
接下來兩人商讨了更多合作的細節,截至納西莎準備離開時,雙方都沒有出現明顯的分歧。起身理了理顯出淺淺褶皺的裙擺,納西莎拎上擱在桌面上的手包,禮儀周全地同鄧布利多道别,末了,又輕柔地附上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話:“校長先生,如果您有機會碰到我的堂弟西裡斯,請幫我向他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