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馬爾福那頭發色,我還真分不出哪個是他。”羅恩緊了緊身上厚實的鬥篷,試圖驅散劇烈降溫後無孔不入的寒意,未果,隻能又伸出魔杖給自己和哈利分别加了一個保暖咒——哈利看比賽,哦不,是看某隻白鼬看得過于投入,已經無法指望他能想起寒冷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哈利敷衍地“嗯”了一聲,實則根本沒把好友的話聽進去,一雙映着漫天白雪的湖綠色眼瞳幾乎一眨不眨,視線緊緊地追随着那個英挺矯健的金發少年。
“欸?他下降高度了!”羅恩俨然成了“馬爾福專屬解說員”,堅持不懈地在哈利耳邊喋喋不休着,“不過也沒辦法,這種鬼天氣可沒法飛得高看得遠……”
比賽剛開始時德拉科原本直接把高度擡升到了七十英尺左右,這對于需要縱觀全場快速鎖定金色飛賊的找球手而言算是常規的高度,其他球員通常保持在與三個球門所在的同一水平面即五十英尺上下,而已然在更高空盤旋許久卻一直沒發現目标蹤迹的德拉科隻能下降高度,以便在有限的能見度下搜索可能藏匿在更低處的飛賊,否則長時間停留烈風暴雪夾雜的高空,除了惡劣氣候本身帶來的較大安全隐患,保持平穩飛行本身也會極大地消耗找球手的體力與耐力。
這完全屬于極端天氣下的常規操作,但望着在仿若能吞噬一切的密密麻麻大片雪花中穿行騰移的身影,哈利卻莫名有種說不出緣由的憂心忡忡。
邊關注賽況邊分神看了一眼哈利,羅恩驚訝地發現好友從鬥篷裡側掏出了魔杖并施了一個報時咒,盡管對方面上沒有顯露出更多的表情,可那兩道緊緊蹙起的黑色眉毛早已将主人的心思抖落了個徹底。
羅恩伸出手在哈利的肩膀上猛地來了一下,把沉浸在擔憂和不安中的黑發少年驚得整個人差點原地蹦起來:“現在距離開場才過了半個多小時而已,哈利你怎麼看起來比自己參加比賽還緊張呀!魁地奇賽事難以預見的天氣狀況本來就是對球員們的另一種考驗,你之前不也遇上過好幾次了嘛?”
“話是這麼說……”然而真的坐上觀衆席時的心境又是截然不同的,比起承受這種隻能停在原地觀望和等待的無力與焦灼,哈利倒甯願此時在賽場上的人是他自己。
“你之前幾次比賽的情況可比這驚險多了,赫敏每次緊張得差點都要把我的手臂捏腫!”羅恩又拍了拍“少見多怪”的好友。
聞言哈利心底不禁多了幾分愧疚,原來在自己肆意享受冒險帶來的刺激和爽快時,他的朋友們卻在場外為他着急與擔憂,如果不是今天因為德拉科親自坐在觀衆席上,他恐怕永遠都體會不到這種備受煎熬的心情:“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倒也不必自責,我們都知道魁地奇這項運動本來就是充滿變數的,”羅恩沖着滿面愧色的好友抛了個談不上美觀的媚眼,成功地将對方逗笑後又接着往下說,“隻要你下次放飛自我前能想起我們這些親友們的小心髒就好,噢對了,現在還得加上個馬爾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