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過于引人矚目,哈利還是拒絕了多比親自領他去有求必應屋的好意,他趁着時間尚早便打算提前去踩踩點。幸運的是,有求必應屋确實是名符其實的神奇,四年級的聖誕舞會上無意中聽到鄧布利多教授對卡卡洛夫提起時,他還隻顧着因内容的有趣和見到不讨喜的卡卡洛夫吃癟而偷着樂,如果不是這次向多比打聽,恐怕他直到畢業都不會發現霍格沃茨竟然還有這麼奇妙的地方。
哈利走到那張巨怪正棒打芭蕾舞教師傻巴拿巴的巨幅挂毯對面,從白牆一端的窗戶、到另一端足有一人高的花瓶,在兩點之間來回折返三次,同時腦海裡浮現出他所期望的能夠練習大腦封閉術的場地輪廓……
原本看似空無一物的白牆上出現了一扇光滑的大門,哈利側過頭示意一臉驚奇的德拉科跟上,便上前一步握住了銅把手,拉開了這間來去無蹤的房間的門。
裡面的擺設幾乎與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别無二緻,熟悉得就像是他剛剛通過了另一個入口回到了塔樓,随處可見的金紅色調、舒适的高背扶手椅和柔軟的抱枕、正燃燒着發出噼啵聲響的壁爐,立架上散射出溫暖光暈的燭台……除了壁爐前的木質雕花茶幾上正擺着一個淺淺的、邊緣雕刻着如尼文的冥想盆,以及靠牆一側擺放得滿滿當當的高大書架。
“哈利,雖然你可能是出于禮尚往來的好意,但相信我,真的沒必要特意把我拐到格蘭芬多塔樓。”德拉科沖哈利挑了挑那對弧度優美的眉毛,滿是調侃意味地說道。
哈利回望對方,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然而轉念一想他明晚能否在斯内普那掙回少許面子還得全靠眼前這人,隻好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敢慢慢地開口:“這裡并不是格蘭芬多塔樓,有求必應屋會根據我的想法變幻成我想要的樣子……我也想象不出了更舒适更讓人放松的環境了。”
前面尚且一本正經模樣的黑發少年說到後面已經聲如蚊呐,像是想通過降低音量來規避被人察覺到語氣中失落的可能。
德拉科讀懂了哈利沒有說出口的話,這讓他罕見地沉默了。過去的他究竟是有多愚蠢才會以為哈利是個被寵壞了的任性自大的家夥,在他未曾參與過的哈利的生命裡,對方到底經曆了多少挫折和磨難?然而他心裡清楚即便他問出口,哈利也不會如實回答,因為這家夥就是個聖人啊……聖人波特,永遠在需要他的人面前兢兢業業地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哪怕自己刀劍加身、遍體鱗傷……
強迫自己從無盡的悔恨中抽身出來,德拉科努力扯出一個不露破綻的笑容:“那我也可以改變這裡的擺設嗎?”
“應該、可以吧,”哈利一愣,這一點他也沒想過,畢竟已知的使用者裡幾乎都是一個人前來的,盡管多比還帶着閃閃,可閃閃可是從頭到尾都是醉得沒了意識的狀态,“要不你試試?”
德拉科接受了他的提議,站在屋子的中間掃視了一圈周圍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地在大腦中描繪着。于是站在一旁的哈利得以觀賞到整個房間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的景象:位置變動後的扶手椅邊上多了一條墨綠色的燈芯絨長沙發,上面堆放着幾個毛絨絨的雪白抱枕,茶幾的另一側多了一套雅緻的茶具和一個精美的點心架,兩邊空蕩蕩的牆上多了一層米白色的牆紙和幾幅秀麗的風景油畫,空置的架子上多了幾個精緻的花瓶、裡面綻放着一種哈利叫不出名字的整體為白色的花……最不可思議的是正對着大門的牆成了一扇完整的落地窗,而窗外則是萬裡晴空下的魁地奇球場!和煦的陽光甚至透過玻璃灑滿了室内一大片的地闆,要知道現在可是快晚上八點了!
“這太神奇了!”哈利快步上前,恨不得整張臉都貼在窗玻璃上,“我愛魔法!德拉科你太厲害了!”
“看來隻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它變不出來的。”德拉科沒有居功,他确實也僅僅是貢獻了一點想象力罷了,“不過有求必應屋還是有局限的,食物之類的東西它無法憑空變出來,這倒是符合甘普基本變形法則的五大例外①。”他向回頭看了過來的哈利示意了下茶幾上形同擺件的點心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