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米勒先生。”莉瑞娅親了親小熊玩偶，他已經幹了，軟乎乎的，莉瑞娅忍不住用臉蹭了蹭。

孤兒院的大家，一般都接受修女們的教育，到了上學的年齡，才會去就近的公立學校。這也是孤兒院和公立學校談好的，包括後續的必要支出，都是依靠得到的資助進行的。

如果聖瑪麗安孤兒院不在紐約，而是在郊外或者其他偏遠地區那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莉瑞娅抱着米勒先生下樓，早上安娜修女會在廚房幫忙。扶着牆，莉瑞娅來到了廚房。有香香的吐司味兒，莉瑞娅的小鼻子動了動。

“怎麼啦？莉瑞娅？”哪怕莉瑞娅看不見，安娜修女還是放下大托盤，雙手撐在膝蓋上，半彎着腰，看向莉瑞娅。

莉瑞娅感覺到安娜修女的靠近，腼腆的笑笑，舉起米勒先生，“米勒先生說，謝謝你幫他吹幹。”

還以為她昨晚沒有發現呢，安娜修女眼神柔了柔，“不客氣，米勒先生。”安娜修女拿出一顆糖塞給莉瑞娅，“噓，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莉瑞娅眼睛亮晶晶的點頭，“謝謝你，安娜修女。”莉瑞娅踮起腳，安娜修女把臉湊了過去，得到一個親親，“謝謝你，小可愛，我今天一定會很幸運的。”安娜修女直起腰，目送着莉瑞娅扶着牆離開，繼續制作早飯。

莉瑞娅找到了一個角落，樓梯間裡，這裡平時堆放着很多清理工具，孩子們都不被允許進來。所以莉瑞娅把這裡當做秘密基地，這也算是她的小叛逆。

莉瑞娅把糖紙撕開，正要放進嘴裡，就被一隻手打掉，“我就和你們說，這家夥喜歡待在這裡吧！”

莉瑞娅聽見了男孩的聲音，是查理.斯通，他是孤兒院孩子們的頭頭，也是帶頭霸淩莉瑞娅的人。

“還給我，查理。”莉瑞娅緊張的捏着米勒先生，鼓起勇氣大聲喊道。

“給她點教訓，查理。憑什麼大家都喜歡她，我聽院長說，最近有人要來領養孩子，到時候又是她出風頭。”米歇爾.史密斯，查理的跟屁蟲。

“關起來吧，莉瑞娅，你最好聽話，不許發出聲音，還有，不許出現在領養人面前，聽到了嗎？”查理拎起莉瑞娅的衣領，惡狠狠的說到。

“知道了，”莉瑞娅的聲音顫抖，略帶哭腔。

“走吧。”窸窸窣窣一陣腳步聲後，門被關上了，莉瑞娅嘗試去開門，門口似乎有東西抵着把手，她出不去。

莉瑞娅走回原地，坐了下來，手觸碰到地面的時候，摸到了剛剛掉在地上的糖。莉瑞娅撿起糖，吹了吹，塞進嘴裡，是橘子味兒，酸酸的澀澀的。

“有人在嗎？”莉瑞娅聽見樓梯間的門被敲響，她聽出來了聲音，是卡洛琳！

“卡洛琳？”莉瑞娅試探的确認着，難道這是在做夢嗎？

“莉瑞娅！你為什麼會在裡面？有人欺負你嗎？”卡洛琳憤怒的移開拖把，打開門。她看見莉瑞娅抱着米勒先生坐在牆角，眼圈紅紅的。

卡洛琳撸了撸袖子，“是誰欺負你，告訴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沒有誰卡洛琳，是我不小心，”莉瑞娅搖了搖頭，站起身，“你是來找我的嗎？”

莉瑞娅的聲音中帶着期待。

“當然啦，”卡洛琳說道，“昨天回去爸爸媽媽收拾了我一頓，我還以為...結果今天媽媽出門采風去了，爸爸在書房，我就又溜出來了。”卡洛琳撇撇嘴，她就知道，在爸爸媽媽心裡最重要的永遠不是她。

“抱歉，你昨天本來可以早早回去的。”莉瑞娅有些愧疚。

“才不會呢，我是出門探險的，和你有什麼關系。”卡洛琳急忙解釋道，她牽起莉瑞娅的手，“走吧，今天我帶你去探險。”

莉瑞娅有些不知所措，“我們要去哪裡呀？”她還沒有出過孤兒院呢，除了去看醫生的時候。

“不知道，”卡洛琳東看看西看看，順手撿起一個樹杈，把另一頭交到莉瑞娅手裡，兩人一起握着樹杈，“走吧，尋寶樹杈會指引我們找到方向。”

莉瑞娅不解的歪了歪頭，拿着樹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卡洛琳看着莉瑞娅，收回了樹杈，“我牽着你把。”莉瑞娅牽起卡洛琳的手，兩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莉瑞娅不知道她們要去哪裡，但是她喜歡卡洛琳牽着她，喜歡去探險，她喜歡陽光就這樣落在身上。

“從這裡，爬出來。放心，我就在外面。”卡洛琳在牆角發現一個小洞，剛好能夠讓她們爬出來。

莉瑞娅先把米勒先生遞給卡洛琳，然後摸索着爬了出去。

“别動，我先給你擦擦手，”卡洛琳翻了翻口袋，沒有帶手帕，拉起襯衫，往莉瑞娅的手上擦了擦，然後再把米勒先生還給莉瑞娅。

“走吧，我們去那裡。”卡洛琳随便蹭了蹭手，牽着莉瑞娅往街上走。

越往街上走，聲音越嘈雜，早上還沒有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的路人注意到了洋娃娃一樣的莉瑞娅，但很快又注意到了她不一樣的眼睛，可惜了，美好的事物總有殘缺的地方。

馬路上時不時呼嘯而過的車，讓莉瑞娅害怕的抓緊了卡洛琳的手，緊緊地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