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看似暫時平息的風波中,丁茜茜的心卻依舊難以徹底平靜。盡管事情算是有驚無險,可她仍在為剛才那陣莫名的脊背發涼而糾結不已。
此刻,她站在一旁,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與不安,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摩挲着手臂,仿佛還能感覺到那股寒意的殘留。
不過,她很快就強行将自己的思緒從那怪異的感覺中拉扯出來,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白鴿身上。此時的白鴿,面色蒼白如紙,身體虛弱地靠在檢查床上,往日靈動的雙眸也失去了光彩,眼神中滿是疲憊與驚恐。
校醫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眼神中透着專業與沉穩。
他輕輕走到白鴿身邊,微微俯下身,輕聲問道:“白鴿同學,你之前都接受過哪些治療呀?”白鴿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一般:“之前因為身體虛弱,一直在吃中藥調理,還做過幾次針灸治療。”校醫一邊認真聽着,一邊在病曆本上快速地記錄着。
記錄完後,校醫思索片刻,說道:“鑒于你現在的狀況,我先給你安排一些基礎的治療,穩定一下你的身體情況。不過,我還是建議讓你的家長過來帶你去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畢竟學校的醫療條件有限,相比較于學校,正規醫院裡的救治更加的靠譜,設備也更齊全,能更精準地找出你身體不适的原因。”
白鴿聽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她現在隻想立刻離開這個讓她飽受驚吓的地方。
她緩緩擡起手,手指有些顫抖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白鴿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着一絲哭腔:“爸……媽,我在學校身體不舒服,校醫說讓你們來接我去醫院檢查,我想回家……”說着,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手機屏幕上。
丁茜茜看着白鴿這般模樣,想要自己這個可憐的室友一點安慰。
于是她走到白鴿身邊,輕輕握住白鴿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安慰與力量,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妱麗也在一旁靜靜地站着,眼神中同樣有着擔憂與關切,默默守護着白鴿,等待着她的父母到來。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緩緩流逝。
終于,白鴿的爸爸媽媽如一陣疾風般匆匆趕到了學校醫務室。白鴿的爸爸面色凝重,腳步急促,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他一進門,便徑直走向白鴿所在的病床,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白鴿那蒼白虛弱的臉上,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内心的焦急哽住了喉嚨。
白鴿的媽媽則緊跟在爸爸身後,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手中緊緊握着一個保溫壺,裡面想必是為白鴿準備的熱湯或溫水。她快步走到白鴿身邊,輕輕地坐在床沿,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白鴿的額頭,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寶貝,别怕,媽媽來了。”
白鴿看到爸爸媽媽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虛弱地擡起手臂,想要抓住媽媽的手,嘴裡喃喃道:“爸媽,我好難受……”
爸爸心疼地握住白鴿的手,說道:“孩子,别擔心,我們這就帶你去醫院,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說完,他轉身向校醫詢問具體的情況。校醫将白鴿的病情以及之前的檢查結果詳細地告知了白鴿的爸爸,爸爸認真地聽着,不時地點點頭,眉頭卻越皺越緊。
媽媽則在一旁細心地為白鴿整理着衣物,輕輕地将白鴿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她打開保溫壺,倒出一杯溫水,用小勺慢慢地喂白鴿喝了幾口,眼神中滿是慈愛與疼惜。
随後,爸爸和校醫一起去辦理相關的手續,媽媽則陪着白鴿靜靜地等待。妱麗和丁茜茜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溫暖與感動。
丁茜茜走上前去,對白鴿的媽媽說:“阿姨,白鴿剛剛受到了一些驚吓,您在路上多安慰安慰她。”媽媽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們照顧白鴿,你們都是好孩子。”
手續辦理完畢後,爸爸匆匆回來,和媽媽一起小心翼翼地扶起白鴿,向醫務室門口走去。
白鴿的腳步依然虛浮,但在爸爸媽媽的攙扶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安心與依賴。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隻留下妱麗和丁茜茜站在醫務室裡,心中默默為白鴿祈禱,希望她能早日康複,擺脫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痛與驚吓。
在那略顯清冷的環境裡,丁茜茜的目光被眼前白鴿一家人緊緊相依、互訴關切的畫面牢牢吸引。
白鴿的爸爸,身材高大而略顯魁梧,此時卻像最溫柔的守護者,他微微彎腰,粗糙的大手輕柔地覆蓋在白鴿纖細的手上,那雙手因為常年的勞作而布滿老繭,卻在此刻傳遞着無盡的溫暖與力量。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情,仿佛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白鴿這一個重心,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寶貝,别怕,有爸爸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