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二十歲,我很年輕,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我的女朋友倩倩,我愛她,我還沒有娶她,我不能死,救救我,救救我!”那英俊青年聲嘶力竭地哭喊着,面龐因極度的恐懼與絕望而扭曲,淚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橫流,浸濕了他的衣領。
這個男人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像是要抓住那虛無缥缈的救命稻草,身體卻違背着求生的意願,一邊求饒,一邊竟主動地往天台上那低矮且危險的矮牆上爬去。
他的腳步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被一股無形且詭異的力量驅使,擡腿時膝蓋生硬地彎曲,落下時重重地磕在天台粗糙的地面上,揚起一小股灰塵。那雙手臂,本應充滿青春的活力與力量,此刻卻機械地擺動,五指痙攣般地摳着矮牆的磚石縫隙,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手背青筋暴突,好似在與某種不可見的阻力殊死搏鬥,可身體又持續向上攀升,情形詭異至極。
丁茜茜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男人令人費解的動作,滿心都是疑惑與不安。“這……這太不對勁了。”她喃喃自語,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牙關不自覺地咬緊,嘴唇微微顫抖。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又覺得不妥,雙腳像釘在地上一般,挪不動分毫。
身旁的妱麗同樣滿臉凝重,眼神中透着犀利與警覺,她輕咬下唇,鼻翼微微翕動,目光在青年男人和丁茜茜之間快速遊移,試圖從這混亂的局面中找到一絲頭緒。“确實古怪,他的動作完全不合常理。”妱麗壓低聲音說道,那聲音沉穩卻難掩緊張,恰似繃緊的琴弦,随時可能斷裂。
丁茜茜的視線一刻也不敢從男人身上移開,她發現男人向上爬的動作極為僵硬,每一次肢體的伸展與攀附都像是違背自身意志的掙紮。“你看,他像是想往後掙脫,擺脫什麼東西似的,可又被一股勁兒使勁往上拉。”丁茜茜邊說邊擡手,手指急促地指向男人,手臂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聲音裡滿是焦急與困惑。
妱麗順着丁茜茜所指,仔細端詳男人的姿态,重重地點了點頭,發絲随着動作輕晃。“沒錯,背後怕是有文章,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攥緊雙拳,手臂上的肌肉緊繃,顯現出果敢與決絕,側身靠近丁茜茜,肩膀輕碰對方,似在傳遞力量與默契。
兩人對視一眼,那目光交彙間,有擔憂、有堅定,更有對未知危險義無反顧的勇氣。無需多言,心意已通,她們咬咬牙,同時發力,朝着青年男人沖了過去。
丁茜茜率先奔到男人身旁,她彎下腰,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臂。可就在指尖觸碰到男人肌膚的刹那,一股寒意從男人身上傳來,像一道電流,順着她的手指傳遍全身,讓她打了個哆嗦。但她沒有絲毫猶豫,手指緊扣男人的胳膊,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大聲喊道:“快下來,堅持住!”她的聲音因用力呼喊而變得沙啞,脖頸上的青筋暴起,額頭的汗珠滾落,滴在男人的手臂上。
妱麗緊接着趕到,她一手環住男人的腰,一手去掰男人摳在磚石縫隙裡的手指,動作敏捷又小心。“松開手,我們拉你下來。”妱麗喝道,聲音沉穩有力,試圖穿透男人慌亂的意識。可男人的手指像是被死死焊在牆上一般,紋絲不動,妱麗加大力氣,牙關緊咬,臉頰上的肌肉都鼓了起來,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上。
青年男人此時滿臉驚恐,眼神遊離,口中依舊喃喃求饒:“救我,救我……”身子卻還在往上拱,那股無形的拉力似更強勁了,将他的身體一寸寸往矮牆頂上拖。丁茜茜和妱麗感覺像在拔河,對手是那神秘莫測的黑暗力量,兩人腳下生根,使出渾身解數,身體後仰,胳膊上的肌肉酸痛不已,每一根肌腱都在呐喊抗議,可誰也不肯松手。
“不對勁,這力量邪門得很!”丁茜茜喘着粗氣,心急如焚,她騰出一隻手,在腰間摸索,想找點什麼東西能當作助力,摸到了自己的皮帶,她迅速解下,三兩下纏在男人的手腕上,用力一拉,試圖借此把男人拽回來。
妱麗見狀,也急中生智,她解下之前從丁茜茜那裡拿過來,現在正帶在自己脖頸上的絲巾拿下來,繞在男人的腰際,與丁茜茜的皮帶形成一道臨時的“繩索”,兩人齊聲喊着“一二、一二”,拼盡全力往後拖曳。男人的身體在矮牆上劇烈晃動,磚石碎屑簌簌落下,他的褲子被劃破,膝蓋也磕破了皮,滲出血來,染紅了牆面。
但是即使是這樣努力,那個男人依舊在往上爬。
妱麗回望四周,發現天台上還沒有其他人,就算是看熱鬧的人也隻在樓下,二保安和輔導員正在往上趕。
見四下無人,妱麗吟唱歌謠,神秘的音浪減緩了男人的動作。
妱麗見狀,暗示丁茜茜一起用力把這個男人拽回來。
就在丁茜茜和妱麗兩人幾乎精疲力竭之時,男人的身體猛地一沉,像是那股往上拉的力量瞬間消失了。三人一同摔倒在地,丁茜茜和妱麗大口喘着粗氣,渾身癱軟,手臂還下意識地緊緊抓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