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生一家原本打算在危險來臨之際,搬離道場的。但由于父親不遠死去的母親孤單,說什麼不肯走,兄妹二人也留了下來。
“小鳥,你沒事吧?”
妹妹突然昏倒,讓桃生封真清醒過來。他把妹妹送回房間,坐在椅子上查看他的情況。
小鳥一直閉着眼,許久未曾醒來。
父親見狀撥打了112求救電話,沒想到電話那頭告訴他們救護車沒空,着急就自己開車過來。
他喪氣的撂了電話,上樓告訴封真他的打算。
“112告訴我們有事自己開車去醫院,他們沒空。”
父親的話讓封真大吃一驚,他握着妹妹冰涼的手,心也跟着冷起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封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半夜12點,這段時間急救車數量确實很少,沒有也算正常。
于是,父子兩人打算開車送小鳥去醫院。
就在這時,小鳥醒過來。她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離奇的夢說出來。
“我做夢了……好像夢到了什麼爆炸的聲音,好多人因此卷入洪水當中……然後死去……”
小鳥捂着腦袋,然後用悲怆的聲音告訴他們,未來将要發生的事情。
“夢中,星空告訴我……唉?星空是誰?”似乎想到什麼被模糊的記憶,小鳥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六個小時候,飛沙市會發布公告,讓我們迅速撤離這個地區,因為第一核電站已經爆炸了。許多人在為此努力奔走……但是,某個人物會為了推脫責任,選擇讓大家一起沉淪……那個人是……那個人……我想不起來。”
小鳥搖搖頭,然後抱着頭痛哭起來。
“小鳥,冷靜點!會沒事的!”
封真摟住妹妹,一直安慰着她。父親卻神色複雜的看着小鳥,然後對封真說:“封真,你帶着小鳥先離開飛沙市,找這個人,他會幫助你們的。”
父親遞給封真一張卡片,卡片上簡單地寫着一個人名和聯系方式。
“日向……未來?他是誰?我們為什麼去找他?”
說道這個人,封真完全沒印象,他的父親更不曾對他提起過。
“他和我是在圍棋會館偶然認識的,那小家夥活的老氣橫秋的,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比塔矢行洋歲數還大,呵呵。”
父親擁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剛打照面就能把對方的真實情況看透。盡管這樣,父親對某些事有些執拗。比如說母親,就是他強求的結果……
這位日向未來很明顯,是與父親見面很少的友人,兩人的關系很可能處在萍水相逢的階段。父親卻擅自讓他們去找這個人幫忙,仿佛是執拗發作一般,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那個人如果靠不住,這世界上就不會有更可靠的人了。”
父親拍拍封真的肩膀,然後帶着他去收拾行李。
“父親,我們不認識那位日向君,如果冒然去找,也隻能徒增尴尬,您和我們一起走吧。”
封真不想讓父親留下來,所以就以這個為借口,讓他一起去。
父親知道封真性格随他,認定的事一定要做到。所以,他隻好告訴封真,自己在收拾東西這段時間考慮下。
小鳥在父親和封真離開後,再度睡着了。這次,她進入夢的世界,然後遇見了名叫‘丁’的白發幼女。
【您要去見我的父親嗎?】
少女的雙眼沒有反光,一看就無法正常視物,小鳥略帶同情的撫摸對方額頭上的暗紅印記。
【是啊,我的父親剛好認識未來大人,他會把我們帶到他的身邊。】
小鳥在水天相間的虛拟世界化作她原本的樣子,跪坐在水面上,與丁額頭對額頭,親切地說這話。
【我們的未來與那位大人緊密相連,這種聯系會讓我們做出改變,然後命運的齒輪會想‘好’的方面運轉……】
【但是,丁隻會是一個人,永遠在遙遠的‘外面’看着,看着父親孤獨的未來,以及他那承載着無數人希望,最後隻會墜落的……最後的牽絆。】
丁同時做出預言,然後美麗的小臉上留下清澈的淚水。
【丁有個請求……請您一定要注意那個人,那個人要傷害父親。】
當‘那個人’的影像清晰傳遞到小鳥的意識中後,丁輕輕推開了小鳥,任她像折斷翅膀的小鳥一般,跌落水面。
‘可憐的小鳥,命運怎麼會那麼容易改變呢?’丁憐愛地看着水面,血色的眼中卻有着難以理解的笑意。
小鳥跌落下去後,突然清醒過來。她發現她隻是做了須臾的夢,外面的時間就已經過了一整天。她所在的地方并非是自己的床上,而是父親的車裡。
“小鳥,你醒了?”
在她身邊的封真,緊張的看着她,很怕她再度陷入沉睡而醒不過來。
“哥哥,現在的時間是……”因為入夢,小鳥對現實的掌控越來越弱,她無法分辨現在是現實還是夢裡。
“九月十日。”封真貼心的把手機遞給小鳥,讓她看時間。
小鳥看到時間,還想不起來什麼,但是當她意識清醒後,突然尖叫出聲。
吓得開車的父親,一腳踩在刹車上,害得後面的車差點追尾。
“父親,zf的通知下來了嗎?”小鳥急切的問道。
“啊,下午的時候就到了。本來打算明天才走的,但是日向君讓我們在晚上九點前離開飛沙市,去米花町的曼哈頓那邊。”
聽父親說完,小鳥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上面顯示晚上八點三十五分。
“父親,哥哥。未來大人知道晚上十點之後,會發生海嘯與地震,所以讓我們盡快離開!”
海嘯與地震在飛沙市算得上是習以為常的小事,大家對此都麻木了,很少有人會因為‘這點小事’離開他們的故鄉。
談話間,他們的車突然停下來。原來前方發生堵車,大家哦堵在等待交通疏散。
“請問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封真打開車窗,問車邊騎摩托的紅發青年。
“zf的公告看了吧,因為核洩漏事故,飛沙市,三海市還有多納市的人都要迅速撤離。”紅發青年說着從兜裡拿出一根煙,抽起來。他看向前方車流密集處,情緒焦躁的頻繁吐痰,這讓其他車輛的車主不願意了。
“小夥子,你怎麼随意吐痰?不怕被罰款嗎?”好心的大叔想要提醒,卻被青年的眼神吓得不再多言。
“總而言之,現在隻能跟着車流走了。”他說完這些,從上衣兜裡扔出一個玩偶給封真,說道,“看你妹妹挺可愛,把這個給她吧。這是我們柯哀後援會的吉祥物——灰原哀手辦,如果以後喜歡,請關注‘柯哀神道教月吧’或者‘灰原哀神道教月吧’。”
說完這句話,青年駕着車穿入車流的縫隙中,消失不見了。
“真是奇怪的人。”
封真搖搖頭,把這個‘小男孩’挂墜放進背包裡,就跟父親和小鳥說出他得到的信息。
小鳥雙手合十,閉着眼睛,一直不說話。雖然她聽到了父親與大哥的談話,也知道這邊堵車情況很嚴重,但是她對此也無能為力。
【接下來,這裡就要被暴漲的洪水淹沒,所有人都将罹難,盡管如此也沒關系嗎?】
突然間,小鳥看到無人的座位出現了半透明的身影。那是橙色頭發,金橙雙眼,并且身穿白衣的美麗青年。青年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卻對她說起話來。
【你是稀有的破界者,擁有改變未來的能力。如果你願意的話,是可以改變既定未來的。】
“那種事,我做不到。我隻能看到,無法幹涉!!”
小鳥在封真和父親的面前自言自語,然後突然閉上眼抱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