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先生未必一定會使用國昌集團的芯片産品,但是這不妨礙他,拿着這一點去和日國、寒國進行談判,獲得更好的條件,進一步壓低進貨價格。
因此,從個人和集團利益角度考慮,他是傾向于支持放開進口市場的。
而布勒先生顯然更為急切。宴會一開始,謝墨白感慨延續家族輝煌不易,他就十分觸動。
而且剛才又聽說了,華國鋼鐵類相關産品,出口價格将大幅上漲。
雖然謝墨白承諾,在協議範圍内的所有商品,會按照談判條件,控制價格上漲的限度。但這不代表,談判框架以外的産品不會上漲。
此外,聖布勒集團還有很多原材料,來自于日寒兩國以及他們的歐陸盡量D國。
華國的鋼鐵出口量接近全球産量的一半,如果華國鋼企集體價格上漲,其他國界的鋼企,難道不會跟随上漲嗎?誰會不願意多賺幾塊錢呢?
這個消息,讓布勒先生心裡充滿了危機感。
更何況,布勒先生已經對國昌芯片的資料,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華國芯片在性價比上遠超日寒。
他迫切希望華國芯片能夠順利進入F國市場,從而進一步降低自家集團的生産成本,從而抵沖鋼價上漲帶來的威脅。
因此,他言辭激烈地道:“各國政府都為了經濟發展不疑餘力,唯有F國政府卻不顧國内企業的死活。設置貿易壁壘,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許多國家都這麼做!”
他不滿地道:“但那是為了保護本土産業!誰會對本國急需的原材料及産能不足的必須産品,設置門檻?“
布勒先生毫不客氣地道:“這相當于把生産成本提高及供應鍊斷裂的風險,轉嫁給了本國企業!除之外,還有什麼作用?這些政客脖子上的腦袋,是用來打鳴的嗎!”
他先生直接表态:“我們航空産業對此深惡痛絕!也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不公對待!”
杜洛瓦夫婦一時有些尴尬,畢竟他們也是政客群體中的一員。
謝墨白是外國人,不方便就此進行評論。
但塞缪爾先生反應極快,立馬打圓場道,“幸好我們還有杜洛瓦先生這樣的朋友。議員先生是真正為F國人民、為F國企業考慮的人。”
杜洛瓦先生,還想再看看風向,他也說着官話套話道,“當然,議員的職責就是為人民、為企業代言。我也注意到,F國的某些政策,或許存在不妥。當然,這需要進一步的研究讨論。”
所謂的讨論,無非是要充分尊重各大企業和各位重要人士的意見。即,要看利益集團和金主的态度。
于是,在座諸位賓客紛紛發言。當然,他們不一定都迫切地需要放開芯片進口。但肯定,都希望放政府進一步放開對大企業的管制,能夠在經濟活動中獲得更大的自由權利。
史蒂夫.理查德先生委婉道:“杜洛瓦先生,你作為令人尊敬的議員,理應傾聽民意,将企業的訴求,在國會之中,保護企業和合法利益。”
他反問道:“作為大家的朋友,我想杜洛瓦先生肩負着不容忽視的責任,應該督促議會和政府,滿足企業的合理訴求。|”
康斯維斯先生剛剛得到謝墨白的承諾,他還盼着後者幫他引薦華國礦業企業。此時,自然幫腔道:“不錯!自由貿易,是一切經濟活動的基礎。如果自由貿易受到限制,再健康的經濟都可能呢生病。”
acm船運既是國昌的重要合作夥伴,又是用鋼大戶。面對此情此景,當然無法置身事外。
所以,他們的代表薩德先生,也幹脆利落地表明了态度:“我們acm堅決反對限制自由貿易的一切行為!”
這些都是現在已經将來可能的大金主,杜洛瓦夫婦不敢怠慢。杜洛瓦先生更是連忙表示:“民意不可忽視,他要背負起為民衆發生的要任。”
隻有阿爾法先生,反應非常平淡。他對政府肯定也有訴求。但是,他的産業主要集中在奢侈品領域,而且以出口居多。
現在F國政府針對進口産品設置的嚴格限制,對阿爾法先生來說,沒有什麼切膚之痛。所以,顯得有些事不關己。
謝墨白冷眼旁觀衆人的表現,他格外留意地看了阿爾法先生一眼,輕搖酒杯,不經意地道:“我還以為,在座諸位中,最為着急的,會是阿爾法先生呢……”
他說了這半句,便不再多言,反而是專心觀察起酒液的成色。
阿爾法先生弄不清楚,謝墨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時之間狐疑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