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沂和謝墨白相約一起練習格鬥。地點就在鐘沂住處,他也重視鍛煉,家裡就有一個大大的健身場所。
兩人熱身後,對練了好幾場,十分盡興。直到體力開始下降,覺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走動拉伸,然後坐下一起休息。
鐘沂抽了一瓶水扔給謝墨白。謝墨白接過道謝,擰開瓶蓋,開始慢慢喝水。他先将水含在口中,帶到溫熱,才徐徐咽下。
鐘沂見狀無奈,拿毛巾擦擦臉上的汗,走到飲水機處,接了兩杯溫水端來。
他還略帶些氣喘:“墨白,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我還能勉強跟你打過幾場。要是鄭源來,肯定第一場就歇菜了。”
謝墨白想起好友鄭源,他舉着胳膊展示肱二頭肌,一副神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說:“鄭源對格鬥不感興趣。”壓下笑意道:“但他撸鐵頗有成效。”
鐘沂也笑了,如果謝墨白和鄭源兩個人站在一起,謝墨白是修長挺拔、長身玉立,而鄭源則會顯得壯碩許些。但如果兩個人對打,結果正相反。
二人沖了澡,換上幹爽的衣服,坐在鐘沂家的陽台上,用了一頓健身午餐。
一人一個盤子,擺放着香煎三文魚、蝦仁、西蘭花、紫甘藍、藜麥和鷹嘴豆,撒了一點黑胡椒海鹽,各配一杯牛油果奶昔。
鐘沂煩惱地道:“鄭源和葉秋然,算是糾纏不清了。”他苦惱地問謝墨白:“如果我安排一個,和葉秋然性格相似的漂亮女人,去感化一下鄭源,你說可行嗎?”
謝墨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似乎有些疑惑何至于此。鐘沂忍不住放下勺子道,“葉秋然……确實太出格了。”
謝墨白思路清晰地指出,“如果鄭源沒有移情别戀,你是白費功夫。如果他喜歡上你安排的那個女人,但是他們同樣不能在一起,這太悲哀了。”
鐘沂歎口氣,“這确實不是一個好主意。我隻是想轉移一下正鄭源的注意力。”他本來也沒下定決心,聽好友這麼說,也就作罷。
謝墨白沒什麼表情地吃完健身餐,忽然道:“如果家裡再給我安排女孩認識,我就打算答應了。”
鐘沂很欣慰地說:“墨白,你終于想開了。我早就勸你,要找個女孩談一場戀愛。如果是和家裡安排的女孩,那更好了。”
謝墨白垂眸,他已經換好衣服,重新帶上了沉香珠串,“鐘沂,下次别給别人出這樣的主意了。我确定,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淡淡道:“刻意的尋求和特意的安排,不是緣分。緣分該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隻是卻未必一定是好事。”
鐘沂覺得自己兩個好友,真是各有各的問題。鄭源太天真,看不清現實,所以麻煩纏身。而墨白太清醒,又不認命,所以郁郁寡歡。
他勸道:“婚姻大事,我勸你慎重。千萬别因為受了什麼刺激,就直接答應了家裡的安排。”
謝墨白奇道:“你不是常勸我和鄭源,要想開。接受家裡安排,也沒什麼不好。”
鐘沂無奈:“我是常勸你想開,但你現在這樣想開,我反而更擔心。你心有不甘,就算聽話結了婚,後面的麻煩隻會更大。”
他問道:“墨白,如果日日對着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妻子,你能受得了嗎?别人或許可以日久生情,你做不到。”
自己這個好友,雖不說一帆風順,但凡事都盡力做到最好。
遺憾太少,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有一百件遺憾,可能也就習慣了,最後逐漸釋懷。可是如果隻有一件憾事,反而會心心念念,最後成為執念。
墨白的情感要求和心理防線那麼高,如果在婚姻上不能如意,是會出大事的。
謝墨白平靜道:“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但總要試一試的。”
鐘沂見狀,不在多勸,打算以後多留心好友。反而想起來提醒道:“有空看好琪琪。”
謝墨白意外道:“琪琪怎麼了?你知道我剛接手國昌,最近很忙。我也很久沒見到琪琪了。”
有些話,鐘沂不好意思開口,就道:“琪琪和葉秋然走得很近,葉秋然……又比較瘋。”
謝墨白點點頭:“我會提醒琪琪的。”
謝家那邊,謝氏夫婦正在品茶。謝立言熟練地用公道杯分茶,将其中一杯遞至妻子面前。顧幼岚習慣地食指中指并起,輕輕扣了三下,這才捧起茶盞,輕抿一口。
她眉眼舒展,心情很好地問:“墨白這一兩個月,在國昌表現地怎麼樣?”顧幼岚已經逐漸淡出國昌的管理,她現在主要打理謝家的私産。
謝立言也品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咱們墨白你還不知道嗎?一向心裡有數。他進國昌之後,一直是蕭規曹随。”
顧幼岚便放了心,“孔子還要人三年無改父道呢。循規蹈矩,才能穩妥。我之前就怕,他一進集團就想大展拳腳。反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