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兒子,終究還是略微說了一句軟和話,“我知道,你在明光做的也很不錯。但終究,國昌才是我們家的根本。”
謝墨白無法,無奈歎了口氣說:“大哥不是一直都很想到國昌總部嗎?不如先讓他去給爸爸幫忙,打打下手。”
不待謝董開口,顧幼岚已經斷然拒絕道:“你爸爸剛才還說你長大了,現在還說這種幼稚話!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她批評道:“我和你爸爸,願意給你時間,讓你想明白。但是你也要懂分寸,知進退。要知道心疼爸爸媽媽!”
謝墨白并不争辨,隻是順從地說,“媽媽,我會好好考慮的。”
飯後,三人坐在沙發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謝董用牙簽從果盤中,插了一塊水果,遞給妻子,問:“今天很辛苦吧?陪着老爺子忙活了一天。”
顧幼岚瞥了丈夫一眼,說:“辛苦倒還是其次!老爺子要做大壽,他想要做些慈善積福積德,終究也是好事。我們這些做晚輩盡心盡力就是。”
她冷哼一聲:“老爺子雖然沒開口,但是老太太又舊事重。可老太太的意思,還不就是老爺子的意思!又狠狠将咱們埋怨了一通。”
謝董心疼地攬過妻子的肩,說:“真是為難你了!”
顧幼岚到底氣不順,“已經安排謝瑾進了分公司。二弟、二弟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又要鼓動着老爺子、老太太張口。”
謝墨白卻有不同的看法:“大哥他有上進心,終歸也是好事。到底還是自家人?”
媽媽還是太敏感了。國昌集團上下,卧虎藏龍。大哥的道行,還能比得過那些人嗎?何必如此防範。
進了總部,要怎麼培養,還不是爸爸媽媽說了算。面上也好看,老爺子老太太那裡也好交代。
顧幼岚卻不容分辯道:“有時候,防的就是自家人!而且自家人,也有個遠近親疏!侄子和兒子怎麼一樣?”
她嘲諷道:“而且我看,不是謝瑾一心要到總部,恐怕那是二弟和二弟妹的意思!”
謝董和妻子連連保證:“放心!大是大非上的問題,我是清楚明白。”謝立言和顧幼岚多年夫妻,很多小事上,更想順着妻子。
他握着妻子的手,“謝瑾這個孩子,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他的脾氣和二弟也不并不相同,還是個踏實肯幹的好孩子,就讓他在子公司多鍛煉幾年。”
謝立言讓妻子放心,“我是絕不會随便讓謝瑾到總部的。”并且給了一個無可辯駁地理由:“更何況,他的能力在放在分公司尚可,放在總部根本不夠看。”
謝立言見妻子吃完一塊水果,又叉一塊遞過去,并示意兒子自己動手。
他體貼地寬慰妻子說:“你的辛苦,我都一清二楚。”
顧幼岚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說,“我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兒子,為了這個家!你們也要知道體諒我的辛苦。”
謝立言在妻子面前,根本不像在集團那樣威嚴,連連保證,終于哄得她眉目帶笑。
謝墨白慢條斯理說:“媽媽,你要說我不貼心,也就算了。爸爸可是出了名的心疼妻子,心疼家裡。”
顧幼岚心中自是滿意,丈夫一向體貼,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
她又想起今天的事情,笑話說:“二弟今天也推說有公事要忙,推了二弟妹出來陪老爺子。我聽二弟妹那話裡話外的意思,說你甯可從外面高價挖人,也不肯栽培自家侄子。”
謝董客觀評價道:“謝瑾踏實肯幹,放在分公司鍛煉幾年,對他成長也有好處,放到總部,純粹揠苗助長。二弟妹拿他跟林曦比,那可打錯主意了。”
謝墨白對國昌的事情不甚關心,疑惑道:“林曦?”
顧幼岚和兒子解釋說:“總裁辦新進來的一個助理,你爸爸請獵頭,高價從華榮挖來的。”
謝墨白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拿濕巾擦了擦手,“前段時間,好像聽鄭源他們提過。”他随口道:“圈子裡都在感慨,爸爸大手筆挖人。”
顧幼岚不客氣地說,“玉在椟中求善賈!這自古以來,有才有能之人,都是待價而沽。價高者得!他們自己出不起價格,難道還要怪那些買得起美玉的人嗎?”
她接着說:“何況,為了讓林曦能順利的來國昌,你爸爸也是跟華榮那邊,提前打好招呼的。”
顧幼岚不放心地問丈夫:“最近,我陪着爸忙祭祖和慈善的事情,都有一兩個月沒到集團去了。當時,你決定挖人,我相信你的眼光。也是覺得林曦這個孩子,自強自愛。”
她順勢又想起來,叮囑謝墨白道,“咱們家的孩子,可不能做道德敗壞的事情!咱們謝家和周家不一樣。”
謝董寬慰說:“咱家墨白你還不放心嗎?”
謝墨白倒是不明就理:“和周家有什麼關心?周虞?”
顧幼岚道:“是周唐!大概三四年前吧。周唐看上了林曦,人家不同意,周唐還用了點手段。”她不屑的道:“做事不幹不淨,真不入流!最後還踢到了鐵闆上。”
謝墨白略帶疑惑道:“周家和這個林曦有争執,而且周家……”聽媽媽這意思,周家。還似乎還沒占到上風。
謝董淡淡說:“周家底子不幹淨,不宜長時間招惹官非。林曦表現得又硬氣,也沒吃虧。”
顧董态度極其鮮明,“周唐就是自食其果!這件事當年鬧得也不小,墨白你就沒聽說過?”
她仿佛皺眉想到了什麼:“你那時候,昏頭昏腦,不知道成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