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取無法取得突破,也隻能移交給警方。但這顯然不會符合謝董的心意。
最理想的結果是,國昌集團能搶先取得重要信息,然後再聯系警方介入。
否則警方一旦接手,事情發展就不是國昌能完全控制的了。
蔣雲深一遍又一遍回放,反複觀看這個潛入者回答問題時候的錄像。
他時不時按下暫停,把畫面放大,觀察微表情,得出結論:“這個人信念也很堅定,也十分的自信,因此心理防線很高。
蔣雲深轉頭對梁興說:“我們必須要想辦法突破他的心理防線。我建議,要先打破他的自信心。”
他詢問梁興:“這個人是怎麼落網的?”一番交談下來,蔣雲深若有所思,“最好能請林助理來幫忙。”
梁興這會兒,實在不想跟總裁辦的那撥人打交道。但他也知道,如果完不成謝董交辦的任務,下場不會太好。
他再三再四和蔣雲深确定,一時半刻真的找不到其他辦法,此事非林曦不可,也隻能硬着頭皮打給張揚。
張揚雖然剛剛和梁興發生了一場争執,而且幾乎強迫式地讓梁興低頭認錯、承擔責任。
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潛入者已經抓住,他竊取的内部資料及時被截獲,沒有流傳出去。這樣對集團的危害,就降到了最小。
而且其中發揮了重大作用的林曦,又是總裁辦的人。可以說,總裁辦這一次是小過大功。因此,張揚也很樂意幫這個忙,正好借此與梁興緩和關系。
于是,林曦今天第二次到了張揚的辦公室。聽他說完,立刻道:“我年輕識淺,都聽總助的。”
張揚笑着點點林曦。這回答真是半點不出錯。他稍加思考說:“我正好有事要去請示董事長,順帶把這個情況也和他報告一下。你跟我一起來。”
這時梁興也回到60樓,來找張揚,三人便一起去向謝總彙報。
張揚敲門進入,提醒道:“董事長,稍後您還有一個行程。中午要和雲晖集團的楚董共進午餐。我來向您請示,行程是否照常進行?如果照常,再過20分鐘,我們就要出發了。”
謝董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看向梁興:“情況弄清楚了嗎?”
梁興硬着頭皮,期期艾艾道:“那小子确實頑固。”他瞧不出謝董臉色,隻得繼續彙報了蔣雲深的建議,提出要請林曦協助。
繼林曦之後,程東今天也是第二次又被叫到董事長的辦公室。
謝董直接指示道:“中午行程繼續,張揚陪同前往。程東留在總部看家。”他叮囑一了句,“要多用心。”
然後吩咐:“林曦配合安保部。”謝董停了一下,略微思索,又補充一句,“有什麼進展,林曦可以直接向我彙報。”
梁興隻求借到林曦,及早取得口供。倒是張揚和程東各有所思。
随後,林曦、梁興二人前往安保部。路上,林曦笑着主動和梁興說:“梁總管,我這兒可就歸您指揮了。有什麼安排,您隻管吩咐。”
梁興連連苦笑擺手道,“這我哪敢支使總裁辦的人。隻是請林助理千萬幫忙。我們真是等着您來救命。”
就這樣,二人一路客氣着到了地點。林曦和蔣雲深也互相簡單認識。林曦遂問:“現在我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蔣雲深介紹說:“我們對他進行了多輪詢問。目前,他隻招供自己的名字是徐海道。我傾向于這個是真名。畢竟,一旦移送警方,他的身份信息也肯定要暴露,沒必要再做無謂的隐瞞。”
接着,他無奈道:“我們判斷,他應該是出自某專業的商業間諜機構。但這個人口風很緊,絲毫不肯吐口。他現在被控制在談話室。”
既然要林曦來協助,蔣雲深和她交底:“現在最大的困難,是時間緊張。我們不可能長時間對他進行審訊,能動用的手段也有限。”
他強調道:“還是要搶時間!我們的目标,是在與警方通氣之前,取得突破性的結果。”
林曦點點頭,衆人一番商議後,她接過藍牙耳塞帶上,然後按照既定方針,進入交談室。
交談室很空曠,中間擺了一個長桌,兩側分别擺放了一把椅子。
這個徐海道,雙手分别被铐在椅子的兩個把手上。還有一個保安,站在徐海道的側後方,随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林曦按照蔣雲深的指點,觀察了一下。徐海道低着頭,神色漠然。她覺得蔣雲深的判斷,确實沒錯。
林曦拉開椅子坐下,打招呼:“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原來你的名字是徐海道。嗯……我是誰,你大概也知道了。但還是自我介紹一下。”
她仿佛不是在審訊室這樣特殊場合,反而很自然地說:“我叫林曦,總裁助理,剛入職國昌,正在努力熟悉工作。”
徐海道被抓之後,心裡也反複回憶思考,為什麼會出纰漏。
他盜取了維修人員的員工證件,順利潛入60樓,并從一個助理的電腦中,拷貝到了資料。
到此為止,一切都很正常,按計劃進行,直到遇見了這個林曦……
他也一直在設想,馬腳到露在哪裡?是在林曦這個環節,還是自己見到保安時的反應,導緻暴露?
思來想去,他還是判斷,問題出在林曦這裡的可能性更大。這時再看到林曦,他更加佐證了自己的判斷。隻是沒想到,林曦隻是剛入職的新人。
現在,這個害自己光敗垂成的年輕女人,又出現了。她想做什麼?她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