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的經驗,茴香這次萬分謹慎,隻抿了一小口。
味道香甜,入口即化。
茴香眼睛亮了起來,伸手捏了一塊放在李意清的唇邊,“殿下,好好吃,你嘗嘗看。”
李意清順着她遞來的姿勢含住豌豆黃,咽下後,笑着站起身。
“好啦,時辰不早了,我先睡了,你們都别玩得太晚。”
茴香一口接着一個根本停不下來,聞言點頭如搗蒜:“嗯嗯。”
李意清離開後,漱口躺在床上。
舒州的床榻不像京城公主府的卧榻,有層層疊疊的紗幔和珠簾遮擋,書案和床榻一覽無餘。
元辭章今日當然沒在辦公,而是洗漱沐浴。
李意清搖着折扇,隐約起了困意。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将今夜買到的根雕擺在腰帶的旁邊。
元辭章是陌上君子,就應該着君子裝,配飒沓奔馬,恣意于天地之間。
這是她沒有說出口的私心。
元辭章洗漱完畢。回來房中,驚訝發現李意清今日沒有像往常一樣早先睡下。
他的腳步忽然變得有些遲緩。
“怎麼還沒睡?”
今天六月十二,她可沒忘。
李意清坐在床上,天氣逐漸轉熱,她換了一身紗制常裳,見元辭章發尾濕潤帶着寒氣,朝他伸出雙手。
元辭章上前,将她攬在自己的懷中。
李意清順理成章勾到了元辭章的發絲。他的衣裳都是她親選的絲綢,觸之冰涼沁潤,光滑無比,可是在李意清的眼中,遠遠不足他的長發手感好。
她将一小截發尾折來卷去,玩得不亦樂乎。半響,才輕聲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說,我怎麼能撇下你先睡。”
元辭章眼眸暗沉了幾分。
他嘴唇翕動,剛欲開口,忽然臉上一抹輕柔的觸感一閃而過,溫熱的氣息落在元辭章的耳畔。
“生辰喜樂,元辭章,”李意清的聲音越來越低,裹着倦意,“我好困啊。”
攀附在他背脊上的手力道越來越輕,逐漸下滑。
即将接觸到被褥的一瞬間,元辭章翻手扣住李意清柔軟的手,強勢地撐開她的五指。
十指相扣。
元辭章的呼吸從上撲落,熾熱而急促。
他的聲音沙啞,帶着強忍地顫音:“既然祝我生辰喜樂,難道沒有禮物?”
李意清的困意被他偏高的體溫喚醒。
他的身上一向溫涼,隻有……
李意清剛欲開口,說自己準備的生辰禮物放在桌上,可是元辭章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的唇落在她的眉心和眼眸,一路向下。
如蝴蝶落在花瓣,輕柔而鄭重。
李意清剛積聚的理智在炙熱的灼烤下變得粉碎。
她感覺眼角起了一層霧氣,水霧落在眼中,什麼也看不清。
李意清從一開始的被動變得主動,回應着元辭章綿長而缱绻的吻。
被壓在頭頂的手想要掙脫,可是剛一有動作,便會被元辭章不動聲色的化解。
李意清嗚咽着破碎的聲音。
有汗水落下,她分不清是誰的。
眼角的淚水被元辭章輕柔地吻去,李意清聲音顫抖得可怕。
“元辭章……手疼。”
元辭章單手微微支起,垂眸看着軟成一灘水的李意清。
眼底隻剩下李意清張合的紅唇,唇色潤澤,柔嫩泛紅,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
李意清咬住了元辭章重新覆下的肩胛,牙齒微微用力,在他的肩頭留下一小排整齊的牙印。
元辭章不痛不癢,隻覺得輕綿綿的。
他巴不得李意清再多咬幾下。
李意清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她抓住間隙,趁着元辭章俯身的間隙,再一次柔聲求饒。
“元辭章……夫君……”
元辭章的手猛然松開。
李意清見到效果明顯,立刻一聲接着一聲。
“夫君,我好累啊。”
“夫君。”
元辭章簡直要瘋了。
他沉沉看着李意清潋滟的雙眸,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綿羊自以為抓到了獵人的軟肋,殊不知早已陷入深淵。
李意清的輕喚隻持續了一瞬,便在狂風驟雨中變得支離破碎。
夜還蠻長,卻連後悔也抽不出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