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他,清音閣的老闆也同意嗎?”雲姝問道。
“蘭姐自然是勸我不要沖動,煙花之地的男子有幾句真話的。可當時我一心想有個家,執意要在風頭最盛的時候離開,後來蘭姐便不攔我了,我賠了樓裡一筆銀錢就跟李奇回了他府上。到了他府上後,他好吃好喝的養着我,卻絕口不提成親之事,也不碰我。”绮玉悲傷地說道。
“那他圖什麼?”畫屏疑惑地問道。
绮玉雙目滿是恨意,自嘲道:“是呀,我當時也這麼想,我安慰自己或許他是尊重我,我便靜靜等着。”
“後來呢?”畫屏追問。
“後來過了幾日,府裡來了位大人物,他竟然要我作陪。我那時才知道,他讓我去他府上,不是想娶我,是想利用我的名聲,利用清音閣的一座難求,好為他自己謀私利。在他的要求下,我陪了不少客人,我若是不答應,他便打到我答應為止,我無數次想要了結自己,卻又覺得憑什麼壞人能逍遙自在,我卻要自斷生路,直到今日我趁他出了京城,這才逃了出來。”绮玉的眼淚不斷滑落。
“你這麼想很好,活着便有希望,憑什麼為了這樣的人傷害自己。他用你換了些什麼?”雲姝問道。
“換前程。他本來無官無職,伯府早就敗落了,他靠着我讨好權貴,如今在兵部謀了個差事,官職雖不大,聽那意思好像也有幾分前程在裡面。”绮玉怨恨地說道。
“照你這麼說,恐怕他的靠山都不簡單,清音閣能護住你嗎?”雲姝說道。
“隻他李奇一人自然是不足為懼,至于他背後的靠山……我隻知道從前沒有蘭姐搞不定的事情,我如今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绮玉有些沮喪,她也是走投無路了。
雲姝心想,果然蕭彥回說得沒錯,這清音閣不是個簡單地方。
雲姝忍不住追問:“他背後的靠山是誰?你知道嗎?”
绮玉一臉為難,甚至還有些恐懼,她咬着唇不敢回答。
雲姝并未強求,反倒是直言相告:“我如今不能送你回清音閣,也不敢帶你直接去國公府。我不是國公府的正經主子,不過是借住在國公府的一個遠親罷了,所以我不敢出面助你。你若信得過我,便跟我一起等等,我派人去問能幫你的人要怎麼做。”
蕭彥回既然對清音閣感興趣,她便送他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接這燙手山芋。
“我自是願意信姑娘的。”绮玉咬牙說道,她如今也隻能選擇相信雲姝了。何況她見雲姝眉目如畫,氣度不凡,想來身份也不普通。
于是車夫将馬車駛向了蕭彥回的私宅,讓私宅的人聯系蕭彥回,他們幾人則是去了這私宅後門的小巷裡等待。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一陣馬蹄聲響起,雲姝從車中探出了頭,發現是司文和司敬駕着馬車過來。
司文跳下馬車,小跑着過來,說道:“小姐,公子有請。”在情況搞清楚前,司文沒在绮玉面前透露雲姝身份。
雲姝皺皺眉頭,嘀咕:“他怎麼還親自來了。”但還是乖乖下了自己的馬車,上了蕭彥回那輛馬車。
一進車廂,雲姝便見蕭彥回斜靠在車廂中的軟榻上閉目眼神,看起來是姿态風流,可雲姝知道眼前這位風流人物可還受着傷呢。
“世子怎麼親自來了,你身上傷還沒好呢。”雲姝忍不住唠叨,作為醫者,她見不得她的病人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
世子淺笑,說道:“不礙事的。你車裡那位是什麼情況,你仔細跟我說說。”
雲姝隻好一五一十跟蕭彥回講了一遍,蕭彥回聽完,沉思了一會兒,認真說道:“若你放心,便由我帶人送绮玉回清音閣,我想見見這清音閣的老闆鈴蘭,探探底細。”
雲姝知道蕭彥回這是不想讓她卷進來,可蕭彥回昨夜才在清音閣受了傷,這次前去也不知道是否會有危險。
她面色有些凝重:“這清音閣在京中能如魚得水,想來背後有所倚仗,世子親自去清音閣,當心有危險。”
蕭彥回聽到雲姝的話,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或許會有麻煩和危險,隻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查清楚,我不得不去。”
雲姝見蕭彥回這麼認真,便歎氣說道:“既然是這樣,我便喬裝一番與你同去吧,你身上還帶着傷,真要有危險,我興許能其些作用。隻是世子記得多帶些練家子,我可惜命得很。”
蕭彥回忍不住笑了,說道:“你既然願意去,我便帶上你,你放心,我定會護好你。”接着又說道:“你等一下去告訴绮玉,我們可以帶人送她回去,但條件是我們要見鈴蘭,還有,她需要把李奇背後的名單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