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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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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應星安插在宮中的眼線打聽到了消息,回話道:

“宋公張公宛姑娘,逼死蒙古妃子、籌集馬匹飼料、加強侍衛營對内宮的巡邏……種種迹象表明,康熙皇帝決心攻打漠北。”

宋應星和張岱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詢問:“可有聽到康熙皇帝是漢人士人們的态度?”

線人道:“翰林院一切平和,那些大儒們除了做學問就是拟寫皇後嫡子的賀文,倒是新科狀元彭定求,給康熙皇帝獻策幾次都碰了一鼻子灰,卻仍舊以納蘭公子為榜樣,積極上進。”

那線人還未把話說完下半阙,就被沈宛打斷。

沈宛問他:“康熙皇帝要攻打漠北,納蘭公子是否随駕同征?”

“在下不知。”線人的确是沒有眉目,“隻是近期後宮即将添丁,納蘭公子婚後也有家事要顧,皇上若是還發起戰事,未免太過于獨斷專行和不理智。”

“你說的對。”沈宛點頭,“皇上是不該這個時候還一門心思想着自己立功疆場。”

“你接着說——”宋應星催道,“漢人士人們可會受到皇上心情的左右,而遭受無妄之災啊?”

“這可難說。”線人道,“ ‘花鳥風月樓’樓主張純修帶了孔尚任去明府見納蘭公子,要孔尚任向公子保證:非常時期之内,不寫新章節,不演舊戲,一切都等皇後娘娘誕下皇嗣,普天同慶之後再恢複往常的調子。”

宋應星又問:“納蘭性德對此是什麼反應?”

線人應的簡潔:“屬下沒有探明。”

宋應星拿定主意道:

“禦婵,原本師傅是隻想叫你一人先歸江南回避當下局勢,現在師傅改變策略:打算與你同時離京,回江南去度過幾年光景,明日——”

未等沈宛回應,宋應星又對那線人道:“你去‘神龍镖局’找幾個靠得住的镖師過來,就說我有重要镖物《天工開物》要走镖去江南,走馬費和辛苦費都好說。”

張岱大驚。

“宋公,你這是要帶宛姑娘一起回舊住址去嗎?我倒是覺得康熙皇帝對漢人士人難得開明,不會因為吃了吳三桂的敗仗和受了噶爾丹的挑釁……而遷怒到讀書人身上。”

“張公,你是不懂這未雨綢缪之理啊!”

宋應星毫無節奏地搖着蒲扇,道:

“納蘭性德是天下讀書人的信仰,貴公子都開始叫張純修陸陸續續去保護場子裡的文人們了,康熙皇帝後續能沒有大動作嗎?”

“宋公的意思是——”線人如夢初醒,“表面上是張純修帶着孔尚任等人去明珠府邸,悄悄對納蘭性德做‘不生事’和‘明哲保身’的約定,實際上一切還是納蘭性德本人的安排,他在悄無聲息、波瀾不驚地救讀書人們的性命?”

“是啊!”宋應星把蒲扇往石桌上一擱,“納蘭性德心懷慈悲,我看出來了。禦婵,你呢?”

“我……”

沈宛心緒慌亂。

許久未見容若,事情怎麼一下子發展到了師傅所說的地步?當下大清的時局,真的到了連文人們也如履薄冰的地步嗎?容若這麼做,本意真的是如師父所說嗎?

宋應星一臉嚴肅,對沈宛道:“禦婵,明日師父在屋裡與镖師們一同打點镖物和行李,你到外頭去跟納蘭性德見上一面,好好跟他暫别。”

“師傅,您叫我跟納蘭公子說什麼啊?”

沈宛忽然微紅了眼眶,人未别,愁緒卻是先一步滿了心。

“相隔時日未見,納蘭公子與我相會時他定是高興,我卻要拿出‘暫别’二字來掃他的興,您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沈宛喃喃道,“他不是個經得起傷的人。”

宋應星聽罷,不做共鳴反而是正色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禦婵,師傅是為你好,你想想看,在‘情’字和‘國’字面前,納蘭性德會選哪個?無疑是為康熙皇帝盡忠啊!康熙皇帝要興起文人之禍,納蘭性德無疑首當其沖,所以他才一邊自保、一邊保天下讀書人。”

“如今我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當得了皇上的人要能行‘文武兩道’,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呀!”

仰頭一看星空,複低頭,沈宛發出幾聲冷笑:

“康熙皇帝定是覺得,要是自己的‘武功’政績連連不如意,那還有‘文治’可以做後端、任由挑釁和挑錯呢!”

張岱道:“宛姑娘,前景難料,你先歸江南,等康熙皇帝的政策都一步一步地推行和試錯之後,再回來不遲啊!”

宋應星露出了“張公說的無錯”的神情,道:“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沈宛沒有明确表态,隻道:“師傅,張岱先生,我先回房了。待我思量過後,再做答複。”

*

等到沈宛離開,宋應星對張岱和線人歎了一口氣。

他拿起蒲扇來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好似在自我驅趕愁懊,又好似在怨恨自己的身份和大清天子的脾氣,隻可惜愁與怨皆入這滿庭的月華水光,幾捋幾攪,還依舊。

“我是為她好。”宋應星語氣真摯,“這個世界上呀,最難捉摸的是君心,最難走出的情關,納蘭性德和沈宛,恰恰就是站在這兩處極端之上的人。”

“宋公莫要憂愁。”張岱寬解道,“我相信宛姑娘是個明事理的人,她會聽從你的話。”

“罷了!”宋應星反過來叮囑張岱,“我與沈宛離京之後,張公你一個人在這住着,一定要萬事小心。”

“多謝宋公提醒。”

“有文人名叫顧貞觀者,為了救友吳兆骞,四處找救星無所不用其極,定将惹惱康熙皇帝,你要謹慎與其交往,最好是不要交往。情非得已,也要盡快脫身為妙。”

“好,我聽宋公所言。”

“唉!”宋應星又是一歎,“日後顧貞觀要是接觸沈宛,借着沈宛的慷慨心和樂善心來央求納蘭性德去救吳兆骞,是福還是禍啊……”

“宋公你太過遠慮了呀!”張岱拍了拍宋應星的手心背,“莫想莫想。”

宋應星起身,背着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岱送别了線人,也回到了自己的落腳處。

唯獨是沈宛,躺下有起身,起身又躺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位是自己喜歡的如玉公子,另一位是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師傅,前者不相離,後者不忍棄,心中傷且難、傷且難啊……

*

另一邊,明府。

納蘭容若躺在正夫人盧氏身旁,香溫人溫,即将入睡。

“爾谖見公子近來多在府中與文人們來往,可是有所籌謀?”

“隻是覺得有必要讓文人們明白局勢罷了,沒有特别目的。”容若道,“我自身近來亦是空閑,聚友論文章,做渌水亭邊賦,也是有的。”

“公子不怕此舉會招來四周眼線的誤會嗎?”

“哪派勢力要盯着明府、盯着阿瑪、盯着我,難料難防。”容若坦然,“本就已經夠謹慎了,讓張純修以己之口,在‘花鳥風月樓’内代為傳達了我的本意,以保全場子和管住文人們的筆和嘴。要是在家裡我也提心吊膽,那就活的太沒意思了。”

“爾谖願意為公子分憂,如果有需要爾谖做的事情,請公子告知和信任交代就是。”

“我是不想自己的家人過多卷入。但有需之時,定會對你直言。”

“不知明日公子有何安排?”

“會出家門一趟。”

容若沒将具體去處告知盧氏,隻是心中已經有數:要去“飲水詞歌·素菜館”的“一雙人”雅室坐一坐,品茶抄經,觀景釀詞,若能見到沈宛……

他在心中露出淺淺的安然感,若能相見她,便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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