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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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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其實我早就想為你畫一對雙飛燕了。”沈宛指向明明隻有月亮和暗雲的天外,“到時候你去房間外面的玉蘭樹樹梢尋。”

“嗯。”

容若嘴上隻是簡單地應着一個字,心裡卻是決定:

草長莺飛,正是跟自己喜歡的女子一起放紙鸢的時候,那是真正的:雨霁天外景,雙人雙飛燕。考試之後,一定再與宛卿相邀。

“零落鴛鴦,雨歇微涼。‘鴛鴦’二字,可是不能随便寫在詞裡的。”沈宛自信地注視着公子的明眸,“容若你是指我嗎?”

“嗯。”容若内心觸動且怦跳了數下,淺笑問她,“宛卿,你有沒有覺得:‘零落鴛鴦’跟‘鴛鴦零落’表述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我發現了,在你筆下,‘雨歇微涼’和‘微涼雨歇’的順序,也是不能換的。”

“所以呢,我自認為這首《采桑子》風格清麗,沒有悲感。即便是有那麼一點點,那也是過去了,我已經走出來了,謝謝你宛卿。”

當下,沈宛坐在寺廟的石桌旁邊。

她問自己:怎麼就在這個佛門的清靜之地,重溫起跟容若在一起時的小情話來了?

他的矜持和他的不笑,明逝又真實。

他的清雅和他的回應,一字抵萬語。

沈宛在心中作《傳燕詩》一首:

但願燕傳情,雙繞心間枝。

婉轉動聽曲,良辰有佳期。

銀漢東西陌,冷襯清晖明。

霜華雲夢起,衡天相思寄。

*

卻說顧貞觀在“莺歌燕舞樓”被攆出去以後,沒有壯着膽子去明府求見納蘭父子,而是去了徐府附近等候機會。

會試開考的前一天,顧貞觀躲在離徐府不遠處的一棵樹背後,好巧不巧聽見了兩位江南出身的考生的對話。

“咱們沒有納蘭公子的才氣也就罷了,連福氣也不如他。”

“徐先生的官運可是跟納蘭公子綁在一起的,納蘭公子高中,他這個老師肯定少不了好處。”

“徐先生眼裡怕是隻把納蘭公子當回事了,咱們看運氣得了。也不知道這回的試題會難到什麼地步,說是皇上親自命的,填空的句子的擇取皆是挖空了心思呢,隻等把真正有學問的人甄選出來。”

“唉,咱們可要把心态搞紮實了!到時候徐先生坐在考場正前方,納蘭公子坐在咱們旁側,試題又是出自天子,壓力一大,咱們萬一像吳兆骞那般交了白卷,指不定會被康熙皇帝如何定罪呢!”

好友吳兆骞的名字被提起,顧貞觀一陣心酸。

但他也沒跟那兩人理論什麼,而是一沖動,就跑到徐府門口大罵起來。

“好你這個徐乾學,竟然敢向登門拜訪的考生透露命題者和題目類型,還有何為官清正之德?會試之事,學生與座師之間本應隻有互尊互敬關系,如今徐大人你卻開了‘互相溝通題目’的先例,真是叫人所不恥,顧某竟不知你收了多少學子的賄賂,以至于目無法紀,錯行至此!”

“顧某為友吳兆骞,竭盡全力,一腔赤誠有求于徐夫子你,你卻不為人情世故所感,反過來要與顧某恩斷義絕,隻怕牽連受累、危及官位。我要是早知你在當年案發之際幸災樂禍,斷斷是不會第三下去地來求你!隻恨我這一身風骨,至今還存了指望于你,我顧貞觀愧對天地……徐乾學,你這個毫無人情和人性的小人,有何資格在朝為官?有何資格教導納蘭容若?”

徐乾學穿着一身官服走出府外,免得節外生枝,他并未叫人把顧貞觀給抓起來。隻是闆着臉孔,怒視之而不語。

顧貞觀喘着氣,上前一指徐乾學的鼻子,痛喝道:

“你身為文人而執着官場之道,你追求學問而自恃才高,你假意和善而無情無義,我算是看透了!今後,我再不對你做求!”

徐乾學背着手,直直地盯着眼前人,眉頭緊鎖。

忽然,他對顧貞觀怒怼了一句:“本官沒資格教導愛徒容若,你有資格你試試看啊!”

*

這事很快傳到了康熙皇帝耳朵裡。

當時,玄烨正在慈甯宮裡陪太皇太後說話,不禁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太沒用了,連場考試都沒法保證一切順利。

傳話者耿直道:“啟禀萬歲爺,主考官在會考前日被罵之事,在康熙朝之前從未發生過。”

“天下百姓千千萬萬,泱泱之口是朕管得了的嗎?”玄烨一瞪,“那個大罵朝廷命官的顧貞觀,是什麼來頭?”

傳話者如實道:“别的奴才不知道,奴才隻在市井之間聽聞,那顧貞觀為了救好友吳兆骞,多方奔走,就差上天入地、求仙成道來渡他化劫了!”

“吳兆骞是順治朝科舉案的要犯,已成定局的案子如何能翻?”玄烨看向孝莊,“孫兒要是為吳兆骞脫罪,那就等于是說:諷刺順治皇帝昏庸,辦案有失。皇阿奶您說是嗎?”

“這事皇上看着辦。”孝莊面無表情,“真到了複查的時候,再說。”

“是,孫兒聽皇阿奶的。”

“萬歲爺,奴才還有事要回話。”

“說——”

“除了徐乾學徐大人挨罵一事鬧的沸沸揚揚之外,高士奇高大人跟張英張大人也鬥嘴不休,實在是有擾翰林院清靜。”

“他倆不都是明珠的人嗎?怎麼互相責難?朕在除了鳌拜以後,破例提拔張英為翰林院編修,就是覺得他話少人穩重,如今他是長進了,能夠跟話術一流的高士奇論嘴上功夫了?”

“張大人自稱要急流勇退、辭官回鄉,高大人便說張大人是以退為進、就等着得到皇上更大的重用。這争吵的導火索拉起來以後,二人又大論殿試之事,就跟是在押寶誰會中前三甲一樣!”

玄烨一下子來了氣:“殿試之事,一概由朕定奪,豈能容他倆在背後非議?”

孝莊直接問了關鍵:“明珠知道了嗎?明珠自己怎麼說?”

傳話者道:“回太皇太後,明珠大人的意思是:會考之事和殿試錄取之事,當以真才實學來定音,應當全部交由天子做主。”

“明珠倒是個明白人。”孝莊點頭,“他家長公子容若怎麼樣了?”

“納蘭公子一切皆好。他寄存在‘京師第一字畫店’中的《渌水枯荷圖》,賣出了千金,已經拿出半數來給周之捷周老闆用作接濟落魄文人了。”

“納蘭的畫造詣不高,科舉要是增加畫科,準能把他的名次踢出到三甲之外。”

“皇上不要亂說話。”

孝莊警示了一句,面的讓那傳話者以為納蘭就是玄烨心中已經預定的前三甲。

傳話者道:“《渌水枯荷圖》是‘京師第一畫師’張純修的作品,納蘭公子就是在卷軸上題了一首詩,至于這‘按金開賣’的規矩是誰定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他張純修是‘京師第一畫師’,那朕的禦用文人禹之鼎呢?”玄烨心生不快,“他幹什麼去了!”

“禹畫師為了娶雲辭格格,沒有一天不上進,最近他揚言要幹的大事是:把自己的畫賣到日本去……已經跟樸爾普大人打賭了。”

玄烨瞠目結舌:“朕怎麼不知道?”

“回萬歲爺,禹畫師看過納蘭公子的《渌水亭雜識》的樣章裡對日本的介紹之後,心生向往,說日後要出使琉球、揚我大清國威,當下就從賣畫過去開始做起。”

玄烨好似怕禹之鼎一沖動,就把納蘭從自己身邊帶走、帶到日本去長見識一樣,大聲做出了一個決定來:“朕,要親自坐鎮考場監考!”

孝莊在蘇麻喇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皇上你說什麼?”

玄烨擺出了“皇阿奶,您沒有聽錯”的模樣,傲氣地把頭一揚。

——朕不但要向衆考生示威,更要向納蘭施壓。

——朕就等着、等着看考試結束後的那段閑散時光裡,納蘭敢不敢脫離朕的掌控,漂洋過海去幫助禹之鼎賣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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