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松動,邊燼心頭發緊,将要散開的裙子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沈逆沒讓裙擺真的散落,手腕貼着邊燼的腰肢,柔軟纖細的指尖往她的後腰處彎曲,猶如一枚為她腰身量身定制的搭扣。
閉合的窗戶上人影晃動。
屋内屋外,無聲凝視。
“我帶你去床上。放松,腰不要發力,不然脊柱會有負擔。全部的重量交給我。”
沈逆的氣音清潤,像在葉縫中緩緩流淌的露珠。
邊燼餘光看向屋外人影,有些為難,但最後手臂還是配合地勾住沈逆的脖子。
燈火搖曳下,剪影相貼,暧昧氣息暗自流蕩。
沈逆輕易将她抱起,床榻擠壓聲響清晰傳到屋外。
女官們互視一眼。
邊燼躺在床上,沈逆單手壓在她臉側,支撐着上半身,緩緩自她腰間抽出另一隻手時,道:“别看我。”
邊燼略有點疑惑,沈逆别開臉,對着屋外的方向,綿軟勾人地“嗯”了一聲。
很壓抑,但在安靜的夜晚也足夠銷魂露骨。
兩位女官聽得一清二楚。
個稍矮的女官神色略怔,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臉頰微紅,說:“走。”
高個女官快步跟在她身後一同離開。
細碎的腳步聲遠去,院中徒留夜風鳴廊。
“她們走了。”
沈逆收回目光,轉頭時無意間看到床邊矮幾上放着紅色圓盤,盤中盛着紅彤彤的喜果。
燈早就關了,隻剩撲朔的燭光。
婚服、紅被、垂帳……
沈逆再次想起,這是洞房,是她和邊燼的洞房。
身下人開口:“可以起來了。”
被沈逆圈在手臂中的人側着臉,望向床内側。
纖睫翹曲,秀頸瓊鈎,腰若流纨素,溫軟的胸口微微起伏。
提醒沈逆的語氣平淡,淡得如得道高僧,無欲無情,幾乎要化在夜色之中。
沈逆離身,邊燼坐起。
沈逆脖頸肌膚有些熱意,邊燼方才摟着她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
再看邊燼,似一切如常,神色鎮定,實則耳尖早就覆上一層血紅。
沈逆眸色微動。
師姐冷若高山寒冰,卻也不是全然無感。
一番折騰下來,邊燼绾好的發髻有些亂了。
沈逆極少見她淩亂的姿态。
安靜的洞房内,不太熟悉的兩人騙走了旁人,也落得無話可說。
沈逆端起合歡酒,輕嗅。
濃香的酒味散發着刺激的辛辣。
“是烈酒,能助眠。”
沈逆将酒遞到邊燼面前。
邊燼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喝過酒了。
以前在燕落打仗的時候,天寒地凍,經常靠喝烈酒取暖。
既名為合歡酒,自然是兩杯,一對的。
新婚雙妻本該交杯共飲,耳鬓厮磨。
但想起方才沈逆抱着她又壓着她的感受,邊燼接過酒盞時的動作都有點猶豫,更遑論耳鬓厮磨。
幸好沈逆利落地一口喝下,沒給邊燼為難的機會。
邊燼也仰頭喝了幹淨。
烈酒辛辣,辣得沈逆嫌棄地眯起眼。邊燼卻全然無事,如同喝了杯涼水般平靜。
各自喝完酒,邊燼将酒盞放到案幾上,發現裝着喜果的圓盤邊上還有一個刷了朱漆的木盒子。
邊燼有些好奇,“這裡面裝的是何物?”
沈逆:“師姐還是不知道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