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躺在床上,内心和身體都陷入無盡的掙紮。
他看着一旁各種奇形怪狀和五顔六色的瓶子,還有滿身鮮紅的一人。
那人好像是在做實驗。
而且是拿他做實驗。
不祥的預感湧入心頭,楚文豫掙紮的更加厲害,那人隻是淡淡道:“不疼,相信我。”
“我不信!”楚文豫大聲喊道:“快放開我,不然要你好看!”
那人呵呵一笑,瞬間出現在楚文豫的面前,鮮紅的臉上看不清任何五官,隻能看到扭曲的整張臉,紅的發黑。
“我就是很好看,謝謝,不過,不用誇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那人微微一笑道。
看不清他的嘴角以何種弧度上揚,隻能看清臉部的肌肉在顫抖。
楚文豫:“……”
飛梭之間,那人又回到了試驗台,繼續擺弄他手中的實驗器材。
放眼四周,這裡隻有一個試驗台,還有自己躺着的這張床。
連個椅子都沒有,那人也是一直站着擺弄他手中的東西。
楚文豫覺得自己逃不過被實驗的命運,但還是得拖時間,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說不定會拖到微生冥絕趕來此地救他。
那人走了過來,一根針紮進頭上的穴位,楚文豫就沒有知覺了。
那人喂他喝了一碗很粘稠的東西,然後他的渾身就被釘子釘在床上。
鮮血一滴滴的往下流,釘子穿透了他渾身上下,就是保留了心髒的位置,也避開了一招緻命的所有要害之處,這是要活生生的折磨死他。
那人很享受折磨人所帶來的快樂,比起一刀殺死别人的痛快感,他更喜歡慢慢來。
慢慢的殺死一個人,讓他在絕望中掙紮幾天幾夜,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盡量不要動彈,否則,血流是會加快的,哈哈哈……”
笑聲裡滿滿的都是快感,笑聲過後,他就消失在楚文豫的視線裡。
周圍沒有一個人,四周全是漆黑的一片,楚文豫感到萬念俱灰。
忍受着釘子撕扯帶來的疼痛,也得忍受着血流不止的聲音,這就像是小時候沒人幫助的自己。
那種感覺,他不想再體會第二遍,可那人讓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孤寂感。
嘴裡不停的喊着有人嗎,有沒有人這類的話語,可惜每一次都沒有回複。
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在這裡能聊以慰藉的,也隻有他自己的回聲了。
慢慢的,也就心力交瘁了。
眼下,楚文豫就像是一隻被困住的野獸,無奈的聽着鮮血落地黯然銷魂般的聲音,猶如心碎的哀鳴。
默默的看着周圍的一片漆黑,隻有頭頂斜前方那五顔六色的瓶子折射出來劇毒的光灑下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光卻沒有給他帶來一絲安慰的時候。
空氣中逐漸彌漫的血腥味,惹的他陣陣發昏,煎熬的時間凝固于狹小的空間裡,他渴望回到陽光下,渴望再一次見到微生冥絕,渴望回到人間。
突然,密室的門被推開,一道微弱的光線照射進來,那人的身影又出現在門口。
楚文豫心裡很清楚,那人肯定不是大發善心來解救他的,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折磨他呢。
那人走到楚文豫面前,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當楚文豫閉上眼等待死亡之時,他手腳間的鎖鍊被打開了。
楚文豫被那人攙扶着站起身,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渾身上下的釘子瞬間轉移到牆上,發出金屬撞牆的爆鳴聲。
随後,他被那人帶着穿過一片陰暗的走廊,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隻有一個椅子,上面的刺繡一看就非常奢華,楚文豫被迫坐了下來。
手腳再一次被鎖起。
他眼前出現了一個棋盤和兩顆棋子,棋盤是個殘局,兩顆棋子之中一顆是黑子,一顆是白子。
無數線條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條條時光的脈絡,黑子與白子的交錯間,迸發出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在不斷的吸引着他。
楚文豫凝視着這局殘局,觀望這整個布局,該落的子了然于心。
他隻有一次機會,眼前的一顆黑子和另一顆白子并不是為了輸赢,而是為了平衡,這局殘局,隻有一子平局,他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那人淡淡道:“解開此局,還你自由。”
楚文豫一想,哪會有這麼好心,不過是替他辦事罷了。
這盤棋局的背後,說不定隐藏着驚天大秘密,如果貿然落子,怕是會天翻地覆。
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楚文豫就會成為千古的罪人。
因此,這盤棋他不能下,這顆子他不能落。
死志不改,蒼生不害。
面對那人的威逼利誘,楚文豫依舊是堅定的搖頭,道:“在下不通棋局,閣下還是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