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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罰跪的理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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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仁被韋玄成眼睛裡的懷疑看得不爽:“我沒說謊。”扔蛇的事都承認了,扔蛇的理由還有什麼可隐瞞的?

韋玄成輕哼,向後仰了仰身子,倚在憑幾上:“怎麼?你還覺得你有理了?”

“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說到這裡,韋仁突然就很後悔,剛剛怎麼那麼容易就被韋玄成的氣勢懾住乖乖聽話跪了。真是當兒不易,對上老子天生劣勢,還不如像上輩子似的爹媽不管來的自在。

看韋仁那不知悔的樣子,韋玄成怒極反笑:“就算不是毒蛇,被咬到也不是鬧着玩兒的,你遇到了不知道躲開,反而讓沈決明去抓。你扔蛇時想沒想過,若沒扔好,那蛇會反過來咬你?”韋玄成盯着韋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五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被蛇咬了,我和你阿母該有多擔心?”

韋玄成的話一字一字敲在韋仁的心上,他本已做好被噴滿臉然後據理力争的準備,沒想到聽到這樣一頓“教訓”。

韋仁向來吃軟不吃硬,被韋玄成一番話堵得一口氣頂在胸口,又憋又脹,沉默良久,韋仁終是垂下頭,悶悶地說:“我知道錯了,不該做讓你們擔心的事。”

韋玄成盯着韋仁,直盯到韋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給坐上的兩人磕一個,韋玄成才說:“去小祠堂跪着,把《孝經》裡的《開宗明義篇》讀上百遍,讀完再用晚食。”

剛剛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呢,現在卻要體罰他,韋仁想翻白眼,到底心虛,“嗯”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就走出了正堂。

韋仁和沈決明一起跪到小祠堂後,韋仁沒有第一時間讀書,而是轉頭看向跪在外室的沈決明,誰想沈決明正看着内室牆面上韋家祖先的畫像,那神情專注得仿若他才是韋家的子孫一般。

韋仁不得已,隻得先開口喚回沈決明的注意力,見他看向自己後,才說:“有話與我說嗎?”

沈決明本欲搖頭,但想到在正堂時韋仁看他的那個眼神,沈決明終是擡手在自己的掌心裡寫道:我沒和家主說蛇的事。

二人雖隔着一段距離,但沈決明劃字劃得很慢,韋仁看清他寫的字,表情未變,問道:“我懷疑你,你生氣嗎?”

沈決明搖了搖頭。

“你和毋憂、阿桂不一樣,他們是君子院的人。”韋仁盯着沈決明的眼睛,“沈決明,你是我的人,明白嗎?”

沈決明彎下腰,向韋仁叩首以示明白。

等沈決明重新直起上身,韋仁忽然勾起唇角:“你的脾氣也說不上有多好,怎麼就沒生氣呢?”

沈決明十分疑惑韋仁怎麼好意思說他脾氣不好,他六七歲的時候也會打架,但絕不是韋仁那種“打”法,而且他從沒見過哪個兒子會那樣頂撞父親。

韋仁有些遺憾,埋怨道:“其實我是希望你能生氣的,哪怕是失望也好呀,我還以為咱們的感情已經不錯了呢。”

沈決明被韋仁這180度的态度轉變弄得愣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隻得再次颔首。

韋仁本是順着心意說出前言,結果話出了口,韋仁才反應過來,某個人曾對他說過一樣的話。韋仁不禁有些恍惚,直到靜默的祠堂内響起一聲微弱卻也清脆的燭火的噼啪聲,韋仁才回過神。

按下那抹突如其來的惆怅,韋仁盯着沈決明,繼續說:“沈決明,我知道建立信任很難,但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沈決明怔然,不過片刻,一絲不以為然和嘲諷自心底劃過,地位不一樣的兩個人談何信任?

韋仁不知沈決明所想,說完想說的,韋仁收束心緒,低下頭開始看竹簡,韋玄成對他還挺有信心,從沒教過他《孝經》,就讓他讀百遍。

不過,《開宗明義篇》确實不長,裡面也沒有很生僻的字,韋仁讀了幾遍後已經可以閉着眼睛背誦。隻是,按照正常語速,背一遍也需要将近一分鐘,韋仁背久了,嘴裡就幹得厲害,肚子也湊熱鬧地“咕噜咕噜”個沒完。

韋仁越背越難過,因為祠堂的青石闆真的很硬啊——韋仁若是跪坐,則腿麻,若是挺直大腿,則膝蓋疼。

韋仁來來回回變換了好幾次姿勢,想讓自己舒服些,注意力卻越來越集中在不舒服的地方。

後來,韋仁實在跪不住了,就想起身松快松快腿腳,結果膝蓋還沒完全離開地闆,身後突然響起兩聲拍門聲:“五郎君,書沒讀完,可不能起身,家主和夫人吩咐,五郎君需得跪着把書讀完。”

韋仁悚然,這才察覺除了沈決明外,竟還有人看着他!

韋仁低垂着腦袋從腋下看過去,倒懸在視野裡的人除了沈決明還有阿珀,韋仁的五官皺在一起,央道:“阿珀,我腿麻了。”

阿珀長相柔美,卻是個鐵面娘子:“家主和夫人吩咐,五郎君若不好好受罰,這次是要動用家法的。”

家法是什麼?就是打闆子!毛竹闆子,往屁股上抽,抽不出血也能把屁股抽腫的那種。

看來韋玄成這次真是被氣着了,都不肯再當慈父了,韋仁不敢頂風作案,想了想,把手撐在前面,改跪坐為跪趴,至于跪趴的姿勢是不是不雅什麼的,韋仁才不在乎:沒跪過的人沒有發言權!

其實,若不是青石闆真的很涼,韋仁都能直接趴到地上去!

調整好姿勢,韋仁頭也不回地吩咐沈決明:“幫我數着。”說完,韋仁開啟1.5倍背書模式。

專注背書後,韋仁就跟個複讀機一樣,完全視外物于無物,所以,當被阿珀呼喚時,韋仁根本沒聽到。

最後還是沈決明跪爬到韋仁身側,伸手在韋仁的肩頸處用力捏了好幾下,韋仁才反應過來。

因為說了太多的話,大腦因為缺氧有些暈眩,韋仁的眼神都是散的,隻懵懵地問道:“夠數了?”

沈決明點了點頭。

韋仁愣了一會兒,才明确下一步要做什麼——他,他直接趴到地上去了!

沈決明連忙托住韋仁的身子,忍着腿上的酸麻半跪起身體,沈決明讓韋仁躺靠在他的腿上。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韋仁的額頭上覆着一層薄薄的汗水,面容在昏黃的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蒼白,原本粉嫩的唇瓣也似乎因為主人過于幹渴而失了血色,這一切都讓韋仁看起來憔悴極了。

沈決明見韋仁閉着眼睛,呼吸清淺,以為他暈了,忙給韋仁按人中。

阿珀這時已經走到近前,也被韋仁這副形容給吓到了。阿珀暗悔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韋仁的異常,明明韋仁之前背書時,聲音中雖有疲憊,卻完全沒有虛弱的感覺,不想竟會暈過去。

阿珀回頭看向敞開的祠堂大門,一咬牙一跺腳,對沈決明說:“你先把五郎君背回君子院,我去請梅先生。”說完,阿珀提起裙擺,匆匆出了祠堂。

沈決明正欲放下韋仁——他得先站起來緩一緩腿上的麻意,結果沈決明的手指還沒完全離開韋仁的人中,韋仁的手已經精準地拍在沈決明的手背上:“輕點兒。”

韋仁沒用力,沈決明卻着實被吓了一跳,忙松開了韋仁的人中,眼中盡是懷疑。

韋仁沒睜眼,隻是緩而深地吸了口氣,似乎攢足了力氣,韋仁才啞着嗓子懶懶地說:“三件事。第一,不用聽阿珀的,沒我阿翁允準,我不能出祠堂。第二,我沒暈,隻是累,不要吵我。第三,等我醒了,我要吃雞肉湯餅,還有姊夫送我的櫻桃。”

話音落下,祠堂内恢複安靜,就在沈決明以為韋仁已經睡過去後,韋仁突然再次開口:“東廚若是沒給你留晚食,就去找毋憂要。”吩咐完,韋仁稍稍挪了下身子,在沈決明的腿上找到更加舒服的姿勢後就再無動靜,這次是真的睡着了。

懷裡的小身子軟軟熱熱的,沈決明的内心卻是五味陳雜,各種想法最終隻彙成一句話:真是個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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