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忍者似乎打算對一個少年下手。
那少年将真容藏在一身黑袍之下,從動作來看似乎正抱着什麼東西,少年似乎心有顧慮,不時地張望着,像是在找什麼人。
亦或者,是等什麼人。
用變身術僞裝成一隻小白貓的千手扉間,正光明正大地跟在黑袍少年旁邊。
如果讓他評價的話,這絕對是一次不及格的僞裝,雖然那身黑袍能隐藏他的身份,卻也把可疑二字寫在了身上,至少現在他被追趕的局面,足以說明他的裝扮并沒有發揮原本的作用。
隻是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才會被兩方人馬盯上?
千手扉間正思索之際,忽然看見黑袍一陣蠕動,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腦袋從少年懷裡鑽了出來。
“阿綱,你快憋死我了!”小孩子仰起頭,疑惑地打量着四周:“這是哪裡?我們不是要回去了嗎?”
“我們是要回去了,”沢田綱吉視線轉動,像是在找什麼人:“隻不過,好像出了點意外……”
也不知道六道骸和Giotto從忍界那邊打聽了什麼,才會讓一向袖手旁觀的六道骸選擇以他為餌,将跟蹤之人揪出來,明明他們隻要返回彭格列就算結束了這場因他而起的鬧劇。
六道骸對過去的彭格列毫無興趣,除了一開始為他們與彭格列牽線外,他主動出手相助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有所改變定然是從忍界那邊得到了什麼訊息。可沢田綱吉沒能從六道骸那打聽出什麼來,Giotto倒是沒隐瞞,隻是因為彭格列的事務壓身說得簡練罷了,但無論是彭格列在未來可能會與曉組織展開合作,還是千手扉間會将他們送回原來的時間線,這二者似乎都不像是能驅使六道骸行動的原因。
哪怕那口是心非的霧守再怎麼否認,在這個時代真正能讓他出手相助的理由,隻有沢田綱吉。
那麼忍界能有什麼是與他相關的呢?
沢田綱吉完全想不出來。
能分析到這一步還得多虧了這些天在首領位置上的磨練,以現有的線索也不足以讓他得出什麼結論,沢田綱吉不免有些洩氣。
親身體會後才知道他和Giotto的差距仿佛一條天塹,想要追上他大概是此生無望了,但至少,沢田綱吉還是希望自己在六道骸心裡能有點用——最起碼,也不要被他當成藍波,除了當誘餌外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不不不,藍波還是個小孩子,怎麼能被當成誘餌呢?
這麼一想他還是有點用的。
沢田綱吉都快要苦中作樂了。
他現在正和六道骸分頭行動,可轉了幾圈後,沢田綱吉發現他既沒找到跟蹤者,附近又沒了六道骸的影子,甚至還因悶頭趕路沒注意周遭環境,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禍不單行,大概就是這樣了。
可更雪上加霜的是,被悶了半天的小孩子顯然開始報複性消耗旺盛的精力,藍波喂了幾聲也不見沢田綱吉回答,反倒是旁邊的小貓正默不作聲地看着他們,耐不住寂寞的小孩頓時忍不住掙紮道:“阿綱,貓咪!貓貓在看着我們,我要去和它玩——”
“啊啊啊藍波你别亂動,和野貓玩會生病……”沢田綱吉一邊鎮壓着懷裡亂動的小孩,一邊尋找着附近的貓,視線對上的刹那,沢田綱吉明顯一愣。
那不是貓,也不是六道骸的幻術,但他……應該沒有敵意。
超直感的反饋已經足夠迅速,卻還是比不過藍波的動作,趁着沢田綱吉分神的刹那,小孩子兩腿一蹬,爆發出的力氣竟讓沢田綱吉不禁向後踉跄兩步,手上不自覺一送,重獲自由的小孩三兩步抓住了沒打算離開的小白貓。
“看,”藍波舉着貓條,對沢田綱吉炫耀道:“它是我的!”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這麼說的好……”
超直感隐隐提醒着宣誓主權的後果,沢田綱吉不禁打了個冷戰,趕緊在藍波面前蹲下,試圖分開他和小貓:“我記得彭格列附近也有好些小貓,我們回去找它們玩好不好?”
至少那是真的貓,而這位……
被那雙平靜的貓瞳注視着,沢田綱吉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可藍波卻不懂沢田綱吉所承受的壓力,隻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說:“不行不行,那邊的貓欺負我。”
“你怎麼會被野貓欺負了?”沢田綱吉不禁吐槽,又在藍波控訴的眼神下自覺改口,說:“那我帶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可阿綱你轉了這麼久肯定是因為迷了路才不回去的,我要和貓貓打好關系,讓它帶我回去。”藍波還是搖頭,順帶甩出關鍵詞迷路,穿透傷害差點給沢田綱吉紮了個對穿。
他難道還不如一隻不知從哪來的野貓會認路嗎?
沢田綱吉正準備反駁,地面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晃動。
“土遁?心中斬首術!”
地面瞬時崩裂,一隻手破土而出,迅疾如雷,一把抓向沢田綱吉的腳腕,似要将他活埋進土裡。
曾經的戰鬥經驗在此刻發揮了用處,沢田綱吉踉跄着躲開,死氣丸條件反射般吞下,明豔的火焰在額頭上燃起,幾乎在同一時間,狂風驟起,裹挾着燃燒的火龍之術,瞬間連綿成一片如煉獄般滾燙的火海,将沢田綱吉一舉吞沒。
藍波在他身後,沢田綱吉必不能退,手上火炎霎時間轉換為負壓,壓縮的死氣之炎瞬間褪去溫度,化為極寒之冰,将火海盡數冰凍,銳利的堅冰急追而去,似要給偷襲者一個教訓般。
土牆拔地而起,堪堪擋住來勢洶洶的冰刺,兩道人影在寒冰停滞之時騰空而起,一人故技重施,火球術接連砸向沢田綱吉,另一人卻用風遁加速,徑直抓向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