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失敗歸失敗，這多種力量的争鋒，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對旗木卡卡西本人造成什麼不适，他甚至還有心思維護宇智波帶土，這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大概還能配合千手扉間他們繼續個十來回。

但宇智波帶土顯然不願，他皮笑肉不笑地扯開嘴角，說：“明面上沒有問題，但萬一有什麼暗傷呢？萬一卡卡……萬花筒寫輪眼出了問題，卡卡西還有什麼資格加入曉？”

“他們可沒你想象得那麼脆弱。”千手扉間一語雙關。

“這個‘們’字就用得很妙。”大蛇丸選擇挑明。

“……”宇智波帶土拒絕講道理，他冷哼道：“我說暫停就是暫停，卡卡西，你跟我……”

“帶土，我還有些事想向扉間大人請教一下。”旗木卡卡西低聲打斷道，他請求說：“所以能不能讓我和他再待一會？”

“……”

宇智波帶土懵了，從沒料到旗木卡卡西有朝一日竟會選擇千手扉間，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神威負氣般地轉動，隻留下一句警告：“沒我的允許，不準讓他們碰那隻眼睛！”

旗木卡卡西連連點頭，直到宇智波帶土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轉過身來，迎面便撞上了大蛇丸啧啧稱奇的目光。

“怎麼了？”旗木卡卡西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的話真好用。”大蛇丸由衷感慨道。

他們請神不易送神也不易，旗木卡卡西卻可以用一句話就說動宇智波帶土，哪怕那人口是心非，撂下的狠話也不是威脅旗木卡卡西，而是針對他們，看了簡直讓人不知從何說起。

旗木卡卡西臉上一紅，他不禁幹咳一聲，低聲問道：“扉間大人……您不僅僅是為了幫我激活萬花筒寫輪眼吧？”

“哦？”千手扉間隻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

少年本就聰慧，在經曆過水之國的磨練後成長速度更是尤為驚人，能想到長輩們的另有目的也在情理之中，可他沒有選擇告訴宇智波帶土，反而選擇向千手扉間挑明，這就有點讓人意外了。

宇智波帶土像條守衛珍寶的惡龍，旗木卡卡西亦像個害怕掌中明火會忽然熄滅的守夜人，雙向奔赴的情誼誰看了不得羨慕一聲，同樣的，也會讓千手扉間選擇直接隐瞞，以免節外生枝。

“帶土曾經差點死去，想來也隻有宇智波斑那樣的傳奇才可能救了他，而帶土一直以宇智波斑的名義行事，所以……您從沒有對帶土放下過戒心。”旗木卡卡西緩緩說道。

這是事實，千手扉間狡辯也隻會顯得多餘，可就像他從沒對宇智波帶土放下戒心，後者對千手扉間同樣不會全無防備，兩人說白了都是互相提防的關系，以旗木卡卡西的本事，不該隻看到片面而已。

可千手扉間還是故意問道：“你想勸我放棄？”

放棄對宇智波帶土的戒備，放棄對宇智波帶土的試探，以及……放棄為旗木卡卡西激活萬花筒寫輪眼？

“不是。”

在兩道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目光的注視下，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他神色堅定，長長的出了口氣，說：“我雖然不知道帶土經曆了什麼，可将所有人拉入幻術……這不應該，我不想讓帶土一個人背負着這種信念走下去。”

沢田綱吉告訴過他們，六道骸也曾回答過千手扉間的問題，那麼旗木卡卡西作為宇智波帶土放在心尖上的重要人物，當然比他們更有資格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管是旗木卡卡西還是朝利雨月主動開口的，但事實就是在未來旅客的劇透下，知道宇智波帶土、宇智波斑計劃的人又增加了一個，而旗木卡卡西的決定似乎和千手扉間擔心得不太一樣。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要您開口，我會盡量幫忙的。”

旗木卡卡西深吸一口氣，向一直崇敬的木葉前火影宣洩情緒，還是讓他緊張地攥緊了拳頭：“我隻希望……您可以親口告訴我，不要再把我蒙在鼓裡了。”

“……”

翻車了吧。

大蛇丸看向千手扉間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