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水之國大名頭一次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
宅邸的動靜很大,無數人見證了那一幕,再加上忍者——無論是水之國大名的幕僚忍者,還是血繼限界忍者——都在那個瞬間消失,防守也随之空虛,水之國大名别說隐瞞,他險些都無法阻止消息傳到水之國外,猝不及防之下他也隻來得及用霧隐村的老辦法,封鎖國境,用更嚴苛的舉措阻止衆人離開水之國。
刹那間一片嘩然,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霧隐村的質問都顯得合情合理,那些被派去都城的忍者在千手扉間的授意下去找些聲名狼藉的權貴殺雞儆猴,一時間竟蓋過了以往的屠戮,反而獲得滿堂喝彩。
水之國大名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一邊拖延時間,一邊隐晦地向外界求援。
一招落空便是滿盤皆輸,在匪夷所思的事情面前,就連水影都能被洗白,先前獵殺血繼限界忍者的命令仿佛不存在一樣,隻剩下水之國大名針對霧隐村、針對忍者的說法,并且愈演愈烈,甚至不需要宇智波帶土煽動,主動向水之國大名發難的提議就已經向雪花一樣飄到了水影的辦公桌上。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那還是一國的大名,一旦讓他緩過神來,霧隐村别說獲利,能不被遷怒都算不錯了,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拿了利益再說。
眼下水之國大名防守空虛,正是他們可以争取的時候,唯一要擔心的,也隻有那能瞬間讓人消失的陰陽術。
但真正動手的人實際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帶土,朝利雨月感覺自己隻是個負責烘托氣氛的。
那術式看着聲勢浩大,可實際上不過是個障眼法,以掩蓋千手扉間和宇智波帶土的動作。
能進行轉移的隻有宇智波帶土,可他從未進行過如此大範圍的轉移,再則那些人雖然被追殺得狼狽,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忍者,若真讓他們聚集在一起,那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強大力量,搞不好就會陰溝翻船,可千手扉間,卻輕而易舉地扼殺了這個可能性。
血繼限界忍者們一個個軟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即使被赤砂之蠍用傀儡粗暴地翻弄着,也不見絲毫蘇醒的迹象,若非還有生命體征,隻怕會讓人以為他們都已經死了。
朝利雨月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千手扉間。
誰能想象這家夥之前還誇着六道骸的幻術精妙絕倫,轉頭就用幻術放倒了一片忍者?
當然真正做到這點的是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幻術,可正是如此才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千手和宇智波的不和不說舉世皆知,那也是有目共睹,即使後來兩族和解,千手扉間也有個宇智波學生,但幻術一向是宇智波擅長的東西,尤其還是借以寫輪眼施展的幻術,千手扉間卻連這都能教,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可大蛇丸卻注意到千手扉間煩悶的表情,不免詢問道:“怎麼?”
“沒什麼,”千手扉間搖了搖頭,視線卻瞥過那邊無所事事的宇智波帶土,說:“隻是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更不擅長幻術。”
不擅長,并非是不會,光論幻術,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帶土怎麼着也該算是頂尖的行列,但這個水平卻不足以像Giotto說的那樣,用幻術控制人類,實現和平。
他記得宇智波帶土之前提到過尾獸,可如果借助了那種力量,就更不像是什麼追求和平的手段,反而會如宇智波斑給人的感覺那樣——是一項毀滅世界的計劃。
但問題是宇智波斑若真想這麼做的話,他甚至不用費心費力地用什麼幻術,以他的實力,别說千手扉間“死後”的現在,就算他活着,對宇智波斑而言也隻是個棘手的麻煩,解決了就是。
所以,宇智波斑到底在想什麼呢?
用常理思考一個宇智波無疑是自讨苦吃,尤其還是宇智波中的宇智波,可千手扉間卻不得不想,如果隻是個宇智波帶土也就罷了,但他身後站着的是宇智波斑,偏偏是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其實遠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上次讓他如此心煩意亂的,還是發現宇智波斑屍體消失的時候,可當時身邊好歹還有兄長在。
而現在……
“怎麼?”大蛇丸的聲音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