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幾乎沒想到,Giotto隻是詢問那些資料。
隻要資料,似乎,就代表着拒絕和千手扉間合作。
數道錯愕的目光落在Giotto身上,可他的臉上隻是挂着那絲意味不明的笑,不慌不忙地和千手扉間對視。
千手扉間也是屋内唯一一個不曾抱有疑問的人。
或許還得加個大蛇丸,他在短暫的疑惑後,眼神裡頓時充滿了幸災樂禍,如果用語言來形容的話,大概隻有四個字:玩脫了吧?
誰讓千手扉間這樣明目張膽地利用人下屬亦或者說朋友還很理直氣壯的呢?
但千手扉間可以确信Giotto所謂的拒絕是另有原因。
甚至未必是拒絕。
一句辛苦比起擔憂,更像是朋友間的玩笑,朝利雨月的表情足以佐證這一點,如此倒也能說明Giotto心底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雖然這麼一說顯得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既然是Giotto主動找來,而非是他借朝利雨月之口傳話,那麼至少在見面之前Giotto是有意合作的,隻是不知見面之後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心存猶豫。
千手扉間也不禁感覺到幾分棘手。
他們都心如明鏡,對彼此見面的理由心知肚明,因此當現在Giotto想要那些資料,不管用什麼理由拒絕,都隻像一聲欲擒故縱般的推脫,闡明着千手扉間迫切想要合作的事實,而沒有利益沖突就成了此時最大的弊端,這意味着千手扉間缺少打動Giotto的條件。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千手扉間臉上反而露出幾分笑意,他欣賞這樣聰慧的年輕人,這可比和那些迂腐的貴族有趣多了。
“當然。”對千手扉間而言做出思考并不用多少時間,短暫的沉默後,他很快将那些資料拿了出來。
Giotto伸手接過,卻不禁一怔。
單薄的幾頁紙上有明顯被翻閱的痕迹,顯然拿到它的人曾對其徹夜攻讀,墨迹新鮮的文字大約來自千手扉間,與初印象不符的潦草字迹像是長者的自言自語,可那一筆一劃寫下的晦澀詞句,無疑對這份資料的理解與批注,既是便于自己記憶,也會方便後來者的閱讀。
這是千手扉間故意準備的?
懷疑剛剛升起,就被超直感按了下去。
不管這些文字是真是假,對于外行來說幾乎等同于無字天書,即使是Giotto也讀不懂這些内容,于是他選擇交由自己的直覺來判定,他相信超直感的判斷,這是真實的,那份研究時空的資料。
可這就奇怪了。
看得出千手扉間對時空研究很感興趣,以他的為人怎麼想都不會這麼輕易地将成果拱手相讓,可如果原因不在這份資料上的話……就隻會在千手扉間本人身上。
借口查看資料可以得到一個短暫的思考時間,Giotto不禁悄然打量着千手扉間的神色。
讨要資料其實是必然的,不管是否答應合作,這些資料Giotto都必須要帶回去交給他更為相熟信任的科研者,以用來驗證真僞和日後的輔助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