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國内,佐藤七遊的死訊已經傳到了右大臣面前。
右大臣臉色鐵青,坐在主位上神色風雲際變。
佐藤七遊的身份不是秘密,霧隐村連打馬虎眼的借口都沒有,如此行事隻能說明,他們根本不把水之國和他放在眼裡。
前去接應的侍從恐懼地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上一口,隻添油加醋地就往霧隐忍者身上推鍋道:“那些忍者根本就不把大人您放在眼裡!尤其暗部,他們提刀便殺,即使報出您的名字也沒用,甚至連屍體都不讓我們帶走,也被暗部一并銷毀了……”
忍者素來習慣消屍滅迹,常人卻講究入土為安,哪怕什麼水影有令不敢不從,但做到這種地步也是當真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原本還能繃住表情的右大臣聞言,殺氣立現。
幹柿鬼鲛這時卻輕飄飄地開口道:“暗部一向是群死腦筋的家夥,做出這種事來也不稀奇。”
右大臣這時才注意到旁邊還有陌生人在場,他皺眉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不光是面容陌生,這三人皆是一副忍者打扮,剛剛說話的那人還帶着一把被繃帶纏繞住的奇特大刀,讓人覺得古怪異常,竟莫名有些不敢直視。
幹柿鬼鲛的聲音正好響起:“你對這東西感興趣?此刀名為鲛肌,乃是我前上司的,不過……他已經死了。”
鲛肌,忍刀七人衆的象征之一,乃是一把有着非同尋常威力的魔刀,在水之國内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右大臣更清楚這些使用者必定是人中龍鳳,精英中的精英,而鲛肌上一任使用者乃是西瓜山河豚鬼,絕非面前這長相酷似鲨魚之人,可他竟輕描淡寫地說出那人已死之類的話?
“那位身上發生了什麼?”右大臣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詫異與凝重,“既然原本屬于你的上司,那麼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手上?”
忍刀七人衆是霧隐村的絕對精銳,若這人是繼承的名刀,現在為何會出現在這?
幹柿鬼鲛卻似讀不懂右大臣眼中的忌憚一樣,說:“西瓜山河豚鬼背叛了水影大人,下場當然隻有死,而我,是這把刀的新主人。”
“……”話音落下,右大臣臉色大變,一聲護駕幾乎瞬間湧上喉頭。
縱使他不認識幹柿鬼鲛,但能被委以重任繼承忍刀七人衆之名的忍者,又豈會是對水影不忠的叛徒?右大臣瞬間産生了這三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怕念頭。
佐藤七遊做的那些事,難道已經被水影知道了?
右大臣不禁緊張地喉頭滾動。
“我效忠的隻有水影大人,”幹柿鬼鲛嘴角沉下,聲音透着幾絲不甘與震怒,說“但現在的水影大人,被人操控了。”
“你說什麼!”右大臣驚呼道。
一村之影,竟被人操控了?
盡管早就有了這樣的猜測,但從霧隐忍者口中說出,卻又是另一個意思,尤其這位忍者還是新繼任的忍刀七人衆。
“你憑什麼這麼說?”右大臣死死盯着幹柿鬼鲛的一舉一動。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能用一句誤會揭過,若最後無法拿出水影被人操控的證據,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讨不了好。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忍者要對付一個普通人可有無數手段,就算右大臣位高權重,也不敢輕易得罪一村之影。
佐藤七遊的事,畢竟還有解釋的餘地,但若以他的名義發出水影被人操控的消息,那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而幹柿鬼鲛隻是微微側身,把千手扉間推到台前,說:“森川君天生擁有極為強大的感知能力,在我們完成任務返回霧隐村後,便是由他發現了水影大人的異常。”
右大臣這才注意到幹柿鬼鲛身後的那兩人。
以他的權勢未必收集不到幹柿鬼鲛在不久之前曾和兩人外出任務的情報,但顯然在幹柿鬼鲛出現在他面前之前,區區一個忍者的情報根本不會在右大臣的視線範圍之内,因此他隻是不置可否地問道:“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揭穿那人的陰謀?”
千手扉間低眉,回答道:“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就已經被水影大人派出去執行任務,返回後又被隊長直接派去協助鬼鲛,直到此次回來,才得以見到水影大人。”
這個說辭倒是合理,況且忍者任務隐蔽繁忙,本就不好調查,若他身為暗部就更加無從下手,因此右大臣也沒有在這點上細問,而是說:“你們為什麼會找上我?”
“我們要找的不是你,而是佐藤七遊。”千手扉間回答道,他絲毫不顧及右大臣鐵青的臉色,說:“在水影大人下達獵殺血繼限界忍者的命令之後,原本逃出霧隐村的佐藤七遊卻又再度離開都城,接觸其他逃亡的血繼限界忍者,這恐怕,是有誰的授意吧?”
“你想說什麼?”右大臣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