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莊園的途中,他做了諸多的心理建設,但腦海的思緒卻依然混亂,不斷地回憶起對方上午的那個眼神,所有的預案不斷地打翻、重建,他難得體會到焦躁不安的情緒。
這份焦躁剛剛才被安撫。
他的雄主很少需要主動讨好,導緻突發事件發生之後,奧蘭德才發現他竟然缺少這方面的預案工作。
……他甚至不确定雄主知道多少。
他僅僅猶豫了一秒,站起身之後,徑直跪了下去,仰起面容,以一種仰視的目光凝視着他的雄主:“是我連累了您。”
“……”魏邈眼皮一跳,微微怔然,眼疾手快想要扶一把,“你别。”
奧蘭德靜靜地看着魏邈,簡明扼要地解釋道:“您應該知道,赫爾諾作風強硬、鐵血,就連他所統轄的第一軍團内部也多有怨言,我和他一向不睦,他叛變之後,認為是我讓他在軍部沒有立錐之地。”
他頓了頓,對着魏邈專注的目光,能夠從裡面一覽無餘地找尋到他的影子。
奧蘭德緩緩地說:“……所以,确實是我的失職,疏忽了您的安全。”
魏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垂下眼,隻覺得腦海中千頭萬緒、諸多疑惑,過了一會兒,才挑出一個主要的問題:“為什麼反叛軍會愈演愈烈?”
“因為上議院對此持保守态度。”奧蘭德收回視線,“……在此之前,這也是柏布斯家族的立場,聯邦不想再次挑起戰争、陷入内鬥,我曾寄希望于能讓赫爾諾回心轉意,但顯然沒有得到一個理想的結果,反而讓他覺得聯邦息事甯人,變得更加狂悖。”
維恩從書本裡探出一個腦袋,目光在魏邈和奧蘭德之間來回打量,問:“雌父、雄父,你們吵架了嗎?”
奧蘭德沒有說話,淡淡瞥了眼自己的幼崽。
在雄蟲面前,維恩似乎有些放肆得過分了,管家這兩天似乎沒有教導一名亞雌合格的相關禮儀。
……或許需要抽空教導一下了。
魏邈閉了閉眼,他拽不起來奧蘭德,還搞不定維恩嗎。
他把幼崽抱起來,扔進維恩專屬的活動室内:“這是我和你雌父之間的事情。”
室内滿滿當當,一屋子玩具,粉色的燈光垂落下來,照得維恩的眼睛亮晶晶的。
維恩可憐兮兮地道:“可是維恩想看你們吵架。”
魏邈氣笑了:“……不準。”
“維恩肚子餓。”
魏邈道:“等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飯。”
“真的嗎!”維恩眼睛如同探照燈一樣亮了,捧着牛油果奶昔,揮了揮手臂,強調道,“我想要去吃炸雞,要香香的炸雞哦。”
他對于觀看雌父下跪這件事兒确實有濃厚的興趣。
“……”魏邈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關上房門。
再回來的時候,奧蘭德的跪姿依然相當标準,魏邈望向對方的時候,恰好對方也在凝望着他,筆挺的軍裝寬窄合宜,露出他的雌君完美的腰線,甚至能看到一些腹肌的痕迹,明明是在跪着,卻依然帶着上位者的從容不迫。
他幹脆蹲下身,目光和奧蘭德齊平:“所以,全貌就是這樣嗎?”
書中有提過那名反叛軍首領童年有過嚴重的創傷,是名厭雄症,但被主角攻吸引之後,才認可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雄蟲的存在的。
魏邈嘗試理解了一下,覺得這似乎是個忄青趣設定,不能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