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帶着醫療小組趕到,看着地上的Y/N以及邊上圍着的一圈人大喊:“Get out of the way.”(讓開)
keegan似乎沒聽到,她直接揪住他的戰術背心把人往後一拖,他一個踉跄坐在地上,視線卻不肯離開Y/N。
明心迅速上前查看Y/N的狀态,探了探頸側的脈搏,已經微弱得快摸不出來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那是她從國内帶來的吊命藥,起碼先留口氣。
把藥丸塞進Y/N嘴裡後,立刻割開她的衣服進行止血。
短短數分鐘完成基礎的止血包紮後,指揮醫助把人用擔架擡上作戰飛行器,他們必須馬上趕回後方治療。
Keegan木木地坐在地上,腦袋裡好像有一團棉花,他視線緊緊追随着Y/N,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
Ghost、Konig、肥皂一直默默站在keegan身後。他們跟Y/N關系不錯,知道Y/N唯一的目标就是加入他們小隊,早就把她當成隊友來看了,他們都如此難受,更何況keegan。
“She needs you very much now.”(她現在非常需要你。)Ghost把他揪起來,往前一推。
作戰飛行器上,keegan一直握着Y/N的手不敢松開,他就像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隻要不松手,Y/N就不會離開他。
他專注而認真地看着連唇色都發白的愛人。嘴角的猩紅與蒼白皮膚形成了無形的利刃,一遍遍地刺痛keegan的眼睛。他摘下手套小心輕柔地擦拭掉Y/N嘴角的血迹。
空洞的眼眸已經被明心阖上了。現在的她看起來如此脆弱,像薄而脆的瓷器,感覺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他想起Y/N戰鬥時的摸樣,那樣的自信,驕傲,甚至迷人的瘋狂。像她這樣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死呢。
“baby,堅持住好嗎?我不能沒有你,你不是說想和我去海邊度假嗎?不是說将來還要和我并肩戰鬥嗎?再努力一下吧,為了我留下來,你可以的。”
keegan小聲地,絮絮地,在她耳邊不停的哀求,希望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多一些求生的欲望。
從前的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生死的樣子,他害怕Y/N沒有求生的意志。
腦子裡試圖冒頭的念頭太多了,keegan不敢去想,有些太殘酷了他沒辦法面對,隻得不停地和自己毫無反應的愛人說話。
連在Y/N身上的儀器不停地發出警告,明心剛才查看過那些傷口,太嚴重了,而且失血過多,人已經沒救了,她的生命力随時都會徹底消失。
明心沒說什麼,現在不需要她來宣判讓人絕望的結果,隻是每隔幾分鐘就探探Y/N的脈搏,直到,什麼也摸不出來,Y/N的脈搏停止跳動了。
明心張了張嘴,看着一直在哀求Y/N别死去的悲痛男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該怎麼告訴他,人已經死了。
身為醫師,身為有一些特殊經曆的人,她既見慣了生死,也失去過無比重要的人。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沒辦法控制的,你以為會圓滿的時候,命運會突然告訴你,你錯了。
她很喜歡這個女孩,雖說十分想學他們明家的功夫,态度卻不卑不亢的。
隻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又楞又乖的,像個好看還聽話的呆頭鵝。
明月明朗既然已經開始教她明家的功夫,她多少也把她當成家中的小輩來看。
明心垂下漂亮的眼眸,藏起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哀傷。
視線不經意掃到那隻蒼白的手上,蒼白的手指動了動。
她急忙抓起那隻手探起了脈搏,雖然是很小幅度的動作,但明心知道自己不可能看錯。
真的有脈搏了,雖然很微弱,剛才明明幾分鐘沒動靜的。
她從小學習中醫,把脈從沒有出錯,這是什麼情況?
她探了很久,眉頭深深的皺着,又把兩根手指放在Y/N的頸動脈上。
明心有些焦急,keegan擡起頭看她的動作,語氣顫顫的:“她,她怎麼了?”
明心沒理他,脈搏好像又明顯了的一點。她眉心一擰,拆開止血用的繃帶,傷口倒是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但心跳在緩慢地恢複。
怎麼可能?哪有正常人死了還能慢慢活過來的。難道,她也是...
明心立刻對着駕駛室大喊,“立刻回基地,不能去戰線醫療點。”
“什麼!?她那麼嚴重的傷勢,撐得到基地嗎?”駕駛員有些驚疑不定的回複。
“我說,回基地。”明心氣勢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