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雙手插兜,吊着一雙死魚眼,懶洋洋的說:“棋子哪有什麼信仰啊,你們認為我們的信仰是得到永生,控制這個世界?其實信仰是無解的詛咒,我們做的一切,隻是等待着上天告訴我們做什麼,我們像提線木偶一樣隻能遵循腦子裡的天授,一群連自我也沒有的傀儡,竟傲慢到将自己與凡人區分,我覺得挺好笑的。”
有些張家人聽見她這番言論,紛紛朝她橫眉怒目。
張澤臨握拳抵住下巴咳了兩聲,示意張海棠少說兩句實話。
【張海客見到的第一個特殊的族人,是張海棠——
【一個清醒的,自私的信徒。
【一個擁有虔誠信仰也不願放棄“自我”的異端。】
黎簇心中雷達被激活:“這就是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啧啧啧,鳳傲天的基本設定罷了。”
張海棠腳趾直扣地闆,尴尬太尴尬了。
張澤芸:“崽啊,你什麼時候偷了人家一顆芳心呐,讓人家對你念念不忘那麼久。”
張海棠汗顔:“我以前是族裡的文課先生,大概是在課堂上有過接觸,但小孩那麼多,我真記不住臉。”
吳邪斜眼觑了張海客一眼,不冷不熱的刺了一句:“你們家小孩挺早熟啊,小小年紀狼子野心,還暗戀起老師了。”黑瞎子在吳邪身後對張海棠用唇語道:吃醋呢。
阿盛對張海客佩服得五體投地,願意稱客叔為最有種的男人,竟然敢暗戀老師?好小衆的詞,不像他隻想暗殺老師。
張海杏為她哥說一句公道話:“張家人生命漫長,容顔不老,年齡不算什麼阻隔。”
“那可是老師啊,是老師啊!你會愛上老師嗎?”黎簇表情扭曲,做西子捧心狀。
張海杏沉默兩秒,陰着臉說:“對老師,我純恨的。”
張海客:“……”
【張海客甚至懷疑,在族長心裡,他對張海棠一定存在某種特殊情結,在那個毫無自我的集體裡,他們将他培養成“神”磨滅他對自我的感知。他接觸的人當中,唯有張海棠不同,隻有她将人的情感傾瀉給他。直至她用“死亡”找回了他被剝奪的對“痛苦”的感知。
【作為一個連自己也不愛的人,是沒有感知“愛”的能力。所以,族長第一次所感知到強烈的情感,一定是“痛苦”】
張海棠眼睫微顫,心中難受的緊,她當初就是因為心中有愧才千方百計賴在張起靈身邊,不然誰能讓她一天天熱臉貼冷屁股啊。
“假如你們當初沒有分開,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吧。”張海樓感慨,隻能說張海棠離開的太早了,族長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二人之間的感情,張海棠便用“死亡”強制将他們之間的錨點定格。
“你在說什麼笑話,這個假如不成立。。”張海棠白眼都要翻上天,她打心眼裡覺得她不可能對張起靈産生愛情:“以前老娘真愛是美少女,不是正太,也不是冰山酷哥。”
張海樓挑眉,對着張海棠露出個很邪魅狂狷的笑。
“我發現你有點小瞧族長的手段,看來是族長在你面前表現的太溫和。”見張海棠一臉問号,張海樓啧啧兩聲:“你們缺的也就是那點時間,族長還小呢哪懂什麼愛不愛,給他點時間說不準就拜倒在你裙下了,你要知道,族長雖然看上去清心寡欲,實際是個相當執着的人,從小就陰的很,下定決心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到時候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事了。”
張海棠眉頭緊蹙,總覺得張海樓沒憋什麼好話:“東扯西扯的說什麼屁話,你什麼意思?”
張海樓給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自己意會。
張海棠差點要給他氣吐血,果然她還是最讨厭說話不覺明曆的人!
“小族長,他說你壞話,罵你老陰比還抹黑你名聲。”張海棠下意識拉住張起靈,用略帶埋怨的口吻打小報告。
張海樓打飛天降巨鍋,對張海棠吹耳邊風的行為表示深惡痛絕:“族長,她是赤裸裸的誣陷!”
張起靈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張海棠發現他的視線,不禁心虛起來,畢竟不是她那邊的張起靈,她有點逾矩?了。
張海棠眨了眨眼假裝若無其事的把手縮回去。
張起靈沒計較她親昵的舉動,隻是朝張海樓淡聲道:“張海樓,你别戲耍她。”
張海樓心梗住了。
你别看她長得好看就聽信饞言啊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