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張起靈話音剛落,就見光幕中,張海棠忽然動手。
【上來後張海棠依舊靜默不語,隻是看着那個深井,視線沒有焦距。
【張起靈皺眉,伸手拍她的肩膀,還未碰到肩膀,手腕卻被猛的鉗住,腕關節發出一道沉悶的咔吱聲,張起靈沒有一秒猶豫,當即反握住。
【胖子小聲:“這倆人怎麼突然親熱起來了?”
【張海棠蓦地回頭,她的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是一種陌生又有點陰翳的表情。】
“我?咦?”張海棠不敢置信指着自己:“我打張起靈,真的假的?”她慫哒哒的瞟了張起靈一眼,兩人對視,張海棠腦海中就自動播放多次自己花式被鎮壓畫面。
【吳邪一接觸到這個眼神,心中的警報瞬間拉響到制高點,“小哥!”出聲的瞬間,張海棠與張起靈二人同時擡膝,兩膝相撞的同時張海棠對着張起靈心口就是一拳,哪知道張起靈不走尋常路,不躲反握緊她手腕用力一拽,張海棠失去重心撲倒,被對面摟了個正着,張起靈按住她的腰,當機立斷往她後脖一捏,直接一鍵關機。】
張海棠:結局真是絲毫沒有意外呢。
張起靈,一個她永遠幹不過的人,恐怖如斯。
張澤芸欲言又止:“小棠啊,你不覺得奇怪嗎。”
張海棠點頭:“确實奇怪,我懷疑我鬼上身了,竟然手上沒家夥什就敢跟族長正面硬剛。”
“……你們平時這樣切磋?”
“昂。”
張海棠奇怪的看着她老母親,眼神在問,有什麼不對嗎?
張澤芸心虛回避女兒純潔的眼神。
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嗎?
張澤芸忍不住戴上有色眼鏡:以張起靈的武力值,難道不是一擡手劈暈的小事麼?怎麼又摸手又摟腰的?怪不正經的。
很快,她就沒辦胡思亂想。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那些聲音太模糊了太詭異了,按理說我不應該聽懂,可我似乎能明白它們表達的意思。”張海棠露出一個很糾結的表情,“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形容,總之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沖動。”
【“沖動?是什麼意思?”
【胖子了個大拇指:“牛逼了,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女?”
【“你認為奇怪,是因為你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張起靈淡淡的開口:“那些聲音告訴了你什麼?”
【“它們說——”張海棠緩緩道:“來這裡找我。”】
“天授?!”張澤芸與吳邪同時驚呼一聲。
吳邪難以接受,明明經曆那麼多才團聚,如果又失憶個十年八年,即使不代入,吳邪都能從屏幕中自己的臉感受到絕望和恐懼。
吳邪隻覺得胸口悶悶的,輕聲問:“你還好嗎?”
張海棠沒有回應。
即使她再冷靜,這會也有點破防,自己失魂症就要發作,得知未來自己千辛萬苦才找回記憶,結果被告知還要發作第二次。
張起靈眉心微皺,望向張海棠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擔憂。
張海棠的精神陷入一種極其混亂的恍惚之中,連什麼時候被張澤芸摟住她都沒反應過來,她忽然有種無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的恐懼,她縮在母親懷裡,控制不住焦慮的咬指結。
其他不了解天授的人看得雲裡霧裡。
“天授?什麼是天授?”蘇萬好奇問。
其餘人的視線紛紛往張家人群中觑去,期待有人能出來解釋一下。
“都看過網文吧,修仙玄幻小說,知道什麼是奪舍嗎?和那個意思差不多。”開口的竟然是劉喪:“就像是上天、或高維生物之類的存在,突然對在你的腦袋裡下達一個任務,你在此刻憑空生出一個念頭,你無法理解,但你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去做這件事情,而當你做成這件事情,天授又會取走你這段任務過程的記憶。”
胖子詫異道:“你哪打聽的,這事你也知道。”
劉喪扶了扶眼鏡,眼鏡片發射睿智的冷光。
哼,别小看他和偶像之間的羁絆啊!
蘇萬回過神,猛吸一口氣,呐呐道:“就像被偷走了一段時間,應該能找回來吧?”
劉喪沒開口,因為他就知道那麼多。
“不完全。”張澤芸淡淡的說:“如果有提前記錄,能找回一部分,找回的部分也是碎片化的。就算你經曆過多麼驚心動魄,或難以忘卻的回憶——沒有用,也沒有意義。因為當天授結束,這一切歸零。可即便你清醒了,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事情已然發生,你仍然要承擔這個事件的後果。”
秀秀看着屏幕中昏迷過去的張海棠,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她輕聲問:“所以,現在天授開始了?那她還是她嗎?”
解雨臣思索道:“從心理學角度上看,相當于人生分裂出多個獨立的自己,她們都是她。”
“哦!我明白了。”黎簇握拳錘了下手掌,“這就是阿爾茲海默症吧,你們張家人雖然長的年輕,可畢竟是老人家,有點老人病也很正常。”
張海杏炸了:“臭小鬼瞎說什麼!”
蘇萬捂着胸口,痛苦道:“我能理解那種感受,每次我晚上背了單詞,第二天卻完全記不起來,難道我也被天授了嗎。”
張海棠:“……我認為這個是你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