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天聽了張海棠的複述,忿忿道:“他不講理,他是非要找一個人恨一下,他姐姐是為她老闆做事,明明和你們沒有關系。不能因為他,他他姐姐對你有好感,就把她姐姐的死賴你身上。”說到後面結巴起來,扭頭看了眼張海棠。
張海棠在給自己摘美瞳,不急不緩,情緒穩定得像一隻水豚。
白昊天不禁汗顔,正常女人聽到男朋友以前在意的女性朋友,男朋友還一副憶往昔回味無窮的表情,不說淺淺醋一把,也多少得有點反應,怎麼說也不應該是這種毫不在意的表現吧!
張海棠摘完美瞳,滴了幾滴藥水,眼睛才總算沒幹得那麼厲害。
“你什麼情況?怎麼又哭上了?”
她湊近看吳邪眼睛,果然沒看錯,剛才一照面她就注意到吳邪泛紅的眼睛。
不是吧,少爺你心中是裝了個太平洋,一天天的,眼淚還沒完沒了。
“黑眼鏡托人給我帶了句話。”
“什麼話?”張海棠問。
“黑眼鏡說:自己好好活下去。”
張海棠第一反應是去看吳邪。
對方也正在打量她,用一種複雜中帶着點愧疚的眼神。
她知道吳邪在意什麼。
這句話背後的意義無疑是充滿絕望的,意思是小族長和黑瞎子他們進去前,猜測這次任務很有可能是回不來了。也就是說明他們提前預測了危險性,小族長和黑瞎子知道的事情,吳二白不可能不知道,但仍然同意他們進入,什麼意思?這就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一個可能。
吳二白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犧牲掉他們的性命換取,而吳二白的目的,是想救吳邪。
如果當真是這個原因,吳邪大概會覺得無法面對她,不好對她交代之類的。
比起吳邪對他二叔的懷疑,她反倒多了點說不上來的自信,她心裡是覺得吳二白不會害他們。
得知二人被困從最初的緊張,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前後一琢磨,她覺得吳二白的做法實在微妙。以吳二白的謹慎周全的性格,在還沒有确保人死亡之前,任由手下宣揚黑瞎子張起靈二人的死訊這點,搞的人盡皆知,是非常反常且不負責任的。
萬一後來二人得救,傳出去,那不就是打了吳二白的臉了麼?
她是更傾向于小族長黑瞎子二人還活着。
他們做這麼多,打的不就是雷城那口金水棺的主意麼,本質上他們為的是救吳邪,現在搞得人心惶惶的,她不得不懷疑是期間出了什麼意外,被吳二白察覺到了,他不得不借助解家的勢力。
算了,吳二白怎麼想她不想深究太多,吳家人的腦子都他媽是開挂模式,不能用常理思考。
她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就算你不相信你二叔,也得相信那兩個人吧,區區一個喊泉,笑話。”張海棠笑了下:“先不說小族長,黑瞎子那禍害不得遺千八百年?”
張海棠的俏皮話并沒有給吳邪帶來多少安慰,反倒加重他的内疚,自從得知黑瞎子帶給他的話,吳邪心中是絕望的,經驗再豐富的好手又如何與極端的自然環境對抗呢。
他輕聲問:“如果這個地方是連他們也無法面對的,你們不會後悔嗎,海棠。”
“沒有如果。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使蚍蜉撼樹,也要争一争。”她平靜的看着吳邪:“我們是為了你來的,如果你後悔退縮,我們所做的一切,不就顯得十分可笑呢。”
吳邪苦笑:“可我隻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胖子道:“别廢話了,快開始吧,再等下去小哥都要泡發了。”
張海棠從包裡拿出人臉面具的材料,她易容技術近幾年進修下也算登峰造極,她讓吳邪負責素模,自己則丈量薩沙的臉,在紙上寫寫畫畫,她素描能力不錯,幾筆就勾勒出神韻,完全熟悉臉上細節後。
最後由她替吳邪貼合上面具和化妝微調。
沒辦法,所有人裡隻有吳邪身形是最符合薩沙的,這個先鋒隻能由吳邪來開。
雖然吳邪現在病恹恹的,但也不至于連這點場面也應付不了。
她對吳邪道了聲注意安全,交給他隻哨子,有危險吹響它,她會在三分鐘内趕到四樓救他。
好在張海棠這個哨子并沒有有用武之地,十分鐘後胖子的手機來信息。
“喊泉入口找到了。”胖子咧嘴一笑:“兄弟們準備要開幹。”
三分鐘後吳邪匆匆回來,一進門張海棠就嗅到他衣服上的女士香水味。
吳邪一靠近,她就往後躲。
“你什麼意思?”吳邪有點委屈。
她掩住鼻子,嫌棄道:“你知道我讨厭香水味。”
吳邪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以他的嗅覺除了自己的男人味啥也沒聞到。
胖子斜眼看了眼張海棠,揶揄道:“天真,你上哪沾上的香水味?這一趟還有其他收獲呢。”
吳邪想到剛才在四樓房間,那個和阿甯很像的女人上來就摟他,應該是那個時候沾上的香水味。
吳邪尴尬道:“我是無辜的,這小子和焦老闆的女人搞地下情,上來就想親我,我沒讓她得逞。”
看見張海棠離他兩米遠,似笑非笑的表情,吳邪又強調了句
“我說真的,騙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