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冷笑:“你還知道我是你徒弟啊,剛才你那花癡樣,我還以為那崽種是你私生子呢”雙方家人過來協商,他的好師傅眼睛就跟沾在對方家長的臉上似的,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張海棠也不惱,神色淡淡:“你小子能不能動動腦子,别讓姐以為當初是瞎了眼才把你收了。”
半個小時前——
黎簇将一塊碎裂的玉環拍到桌子上,目光冷冷的說:“一百二十萬,一分也不能少。”
另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立即就炸了 ,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你怎麼不去搶?!什麼破玉要一百二十萬!?”另一個年長些的青年端詳着那塊玉,正要開口,張海棠忽然擋在桌子前,笑吟吟的說:“小孩胡說的,路邊攤買一送一的便宜貨。”
黎簇:“???”
“是嗎?這塊玉的成色确實不錯。”
“西貝貨,你一定是看錯了。”她将碎裂的玉環塞進口袋,“關于公共設施的賠償問題,我會負責。既然是誤會,孩子們的小争執可否各退一步呢?”她朝男人伸出手。
對面的青年推了推眼鏡,視線從桌子移到張海棠臉上:“既然張小姐這麼說,那就各退一步,關于賠償我也不會占便宜,各付一半如何?”
“那麼和解?”張海棠笑容不變,朝着男人伸出手。
男人挑了下眉,伸手交握,“那我侄子的傷——”
張海棠抽出别在男人襯衫胸口前口袋的鋼筆,在襯衣的袖口留下一串号碼,“後續費用,打我電話?”她勾起嘴角,将鋼筆放回男人口袋,信手拈來的動作有種天然撩人的風情。
看完全程的黎簇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站在一旁。
回憶結束——
黎簇原本有點幸災樂禍,心想:吳邪啊吳邪,你也有今天。轉念一想,也猜出點端倪,“那四眼有背景?”
張海棠冷笑:“你說呢?白道上的人也敢惹,你可真行。人家要是真想追究,你小子就鐵窗淚去吧,老娘可撈不了你。”
“……”
黎簇大概知道蘇萬和楊好怎麼溜這麼快了,也就蘇萬這個小富二代會了解到這類人物的信息背景。
黎簇瞅了瞅自個便宜師傅橫眉豎眼的模樣,半句軟話到了嘴邊就是吐不出來。
“你怎麼回事?明年你就畢業了,這個時候幹什麼打架,打架就算了也不做幹淨點。”
黎簇不想多說,扭過頭别扭的說:“我又沒讓你來。”說罷就攤開手,“東西還給我。”
“呵呵,那你監護人倒是别填我号碼啊。”張海棠從口袋裡摸出那半塊碎裂的玉環,正一塊是當場在巴丹吉林沙漠,收徒弟時送的禮,她看了一眼又揣回口袋,不是很在意:“過幾天換塊新的給你。”
黎簇最後還是要了回去,他将碎成半塊的玉環重新穿好繩戴回脖子。
“壞了還要回去做什麼?”
“我們這種凡夫俗子還達不到您老的境界,還是需要點念想過活的。”黎簇剛說完頭就挨了一巴掌。
“瞎說”
解決完不肖徒的事,張海棠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微信扣了秀秀出來吃頓飯,女孩子八卦,期間多次明裡暗裡打聽她與吳邪的事,張海棠一頓飯如坐針氈,飛快吃完後就找了借口離開。
到了機場,張海棠剛訂了飛回杭州的機票,在登記廳等了幾分鐘肚子忽然開始不舒服,她和秀秀吃的是日料,張海棠立即把這事推到晚飯上面。
狗日的,外國佬的東西就是埋汰。
張海棠火急火燎的找廁所,繞了一圈才找着,結果一看隊伍老長,心裡那個崩潰。她又看向對面空蕩蕩的男廁,左右看了一圈後,鬼鬼祟祟的把衣帽子戴上,結果剛摸到廁所門口,肩膀忽然感受到一股洪荒之力往後拽,後背像是撞到了一堵牆上。
張海棠回過頭,表情徒然變的驚悚。
出現的在面前的是張起靈那張古井無波的臉,背着一個很大的雙肩包,默默擡頭看了眼廁所的性别标志,又看向張海棠,沒什麼表情。
“我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