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夜,總是容易勾起無邊的思緒。
他望着圓月,想起曾經斑抱着小小的他,指着天空上的明月,磁性的聲音娓娓道着在他們大陸的東邊一個古老又神秘的國度傳過來的關于月的故事與傳說。
月代表着思念與離别。
月代表着相思與團圓。
月代表着時間與空間。
月是皎潔溫柔的,而不是——
帶着血腥與殺戮。
鳴人快速地躲過了虛空投擲而來的苦無。
“反應是真的不錯,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這與我從之前情報裡了解的你有所出入。”帶土帶着面具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手肘撐在他曲起的腿上,手掌支着歪着的腦袋,手指有節奏地輕點自己的面具。
在給佐助換完眼後,看着眼睛纏着厚厚繃帶的佐助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渾身怨氣,帶土就懶得再關注了。
留下白絕監視着鷹小隊一行,帶土帶上面具就過來找每次見面都讓他好奇增加一分的漩渦鳴人來了。
“啊,那可能是因為你的情報過時了嘚吧喲。”鳴人道,“你到底是誰?”
“哈,我也很好奇你為何如此笃定我不是宇智波斑?”帶土繼續歪頭不解。
“……你管那麼多嘚吧喲!”
“問問而已,怎麼就急了呢……啧讓我猜猜,難道你見過宇智波斑……不,你這個年紀,斑那個老頭子早就入……”
帶土的話還沒說完,一記螺旋丸就朝他砸來,理所當然攻擊穿透了他的身體。
鳴人也沒指望能打中他,隻是不想聽到他口中所說的斑的結局。
他心中不是沒有哀恸,他下意識的不去過度的想斑,是因為這樣的話,他會覺得自己和斑隻是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執行了長期的任務。
他不想去想那個因時間的流逝而帶來的必然結局。
盡管那時兩個人都心照不宣。
盡管那時的斑溫柔地勸解過他,他可以愛除了斑以外的任何人,而他也值得每個人都愛他。
年輕的戀人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而舊時代的年長者隻能陪伴他走過一段路程。
舊時代的年長者将自己的夢想和愛戀寄托在新時代的年輕戀人身上,無私無畏,無怨無悔。
那本是平靜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翻起強烈的風暴,洶湧的浪花拍打着海岸,溢出了無盡的海水。
帶土猛的一怔,然後又迅速恢複,“呵……”他冷哼一聲,從手中丢出一個透明的術式球,隻見那球快速升到與圓月齊平的位置,皎潔的明月瞬間變得雪紅一片,那上面寫輪眼的印記清晰可辨。
鳴人隻覺得自己的肩頭隐隐發燙,那被帶土悄然印在肩頭的符印隔着衣物若隐若現。
一陣白光倏然閃過,鳴人被這光線刺的擡手遮擋,當他再放下手臂時,帶着漩渦面具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可惡,那家夥跑哪裡去了?要趕緊通知大家注意防範嘚吧喲!”鳴人急忙朝着村裡飛奔。
因實在過于着急,加上月亮被烏雲遮擋,視覺受限,鳴人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身上,在快要失重摔倒的情況下,鳴人雙手緊緊地拽住了那人寬大的衣袖。
“對不……”話語還未說出口,鳴人卻似是被什麼鎮住了一般,這個氣息……
他猛地擡頭,月光也頗有戲劇性的在此時又重撒人間,視野漸漸清晰,陰影交錯,從那人的臉上滑過,那人的輪廓也漸漸明了——
一身深藍色的和服,腳踩木屐,炸裂般的頭發披散在肩,右側一縷長發遮住了那人的一隻眼睛,棱角分明的臉龐上,薄唇緊抿,眉形斜飛入鬓,露出的那隻眼睛正冷冷地注視着他。
斑。
快要出口的相思愣是在那人冰冷的視線下被鳴人狠狠地咽了下去。
緊抓着對方衣袖的雙手也漸漸松了開來,鳴人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被打斷的道歉終是全部出口。
“波風家的小鬼,夜晚在我們南賀川這邊轉悠作甚?”斑的話語帶着透骨的寒意,刺進了鳴人的耳膜。
“我……那個……”有一股委屈莫名的就湧上心頭,鳴人慌亂準備解釋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
斑的眉頭動了動。
“喲,面麻你來了啊——”恰在這時,又一個人影快速飛奔而來,一隻手迅速搭上鳴人的肩膀,另一隻手舉着一隻玫瑰遞到了鳴人面前,“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送予玫瑰,還望見諒。”
鳴人看着舉着玫瑰,帶着宇智波族徽項鍊,穿着紫色Polo衫的佐助,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斑族長,是我約面麻來的。”佐助對着斑解釋道。
“哦。”鳴人豎着耳朵聽到了斑的回答,然後木屐聲漸漸遠去。
鳴人睜開了眼,壓下心中的情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煩人的老頭走了,面麻,我們開始約會吧。”佐助開口。
鳴人這口氣一下子又沒上來,過呼吸栽倒在地。
“面麻,深呼吸……唉,你這家夥跟我約會用得着這麼緊張激動嗎,真是的。”佐助嘴上抱怨着,手下動作卻快的弄出殘影,他迅速抱起鳴人俯身下去,嘴對嘴給鳴人渡氣。
許久,鳴人緩了過來,他看着自己臉龐上方佐助的眉眼和神情,想着剛才遇見斑時對他的态度——
鳴人清晰地意識到,他被面具男帶進了一個月讀世界。
入目皆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