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清醒後，才知道夢神那家夥假裝讓我拿寶物，實則将我的意識困在夢鏡中，并控制我的身體到處搞破壞。”零氣呼呼地道。

“那你怎麼清醒的？”卡恩問道。

“被父親一巴掌打醒的，現在已老實。”零低頭呐呐道。

卡恩定定地看着零，又問：“你當時被控制了在毀壞帝都，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不知道，”零搖了搖頭，繼續道，“當時，我還正為拿到了寶石高興萬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以被夢神控制，正在不自知地毀壞整個帝都。”

“意識與肉/體分離的能力麼……”卡恩喃喃道，同時，他将停止撫摸零的右手放到龍族王座的椅背上。接着，卡恩用戴着半截兒黑手套的食指指背，輕輕敲了敲椅背。

用指背敲擊物品，這并不是卡恩思考時的習慣。他思考時，向來喜歡保持安靜。隻不過，他覺得用這樣的動作表示自己在思考，看起來很酷。所以，卡恩隻是敲了下就停止了。

此時，卡恩如寶石般美麗的眼眸，仿佛覆蓋了一層迷蒙的霧。

他的眼睛雖是靜靜盯着某一處，但卻完全沒有焦距。這是卡恩正在思索的表現。這個過程要不了多久。

在人多的時候，卡恩即便是思考，最多在三分鐘内便解決問題。當然，如果經過思考，他在三分鐘内仍然解決不了，他的目光便會重新聚焦，然後看向某一處。

紅色的眸子在找到目标後便定了下來，卡恩看向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身披黑袍的人。此時，卡恩的紅眸中的霧開始浮動了。

對某人來說，卡恩眼中這浮動的輕飄飄的霧，好似那讓心湖泛起漣漪的羽毛。

被卡恩專注的目光注視着，身披黑袍的艾利亞，隻覺心房微顫。

“艾利亞……”卡恩低沉的聲音，從王座的方向傳出，“你應當像了解零一樣了解夢神。”

這是一個肯定句，其實是卡恩在委婉地表示，自己已經知道艾利亞是繁衍之神了。

因為零與夢神都是繁衍之神的造物，也隻有繁衍之神對自己的造物最為了解。如果天地之中，還有誰像了解那頭黃金龍一樣了解夢神，那也隻有創造二者的繁衍之神了。

艾利亞聽懂了。

艾利亞當即單膝跪地，朝卡恩行了一個騎士禮：“是，阿莫斯大人，我的确像了解零一樣了解夢神，”

騎士禮，代表着忠誠。

不管我是誰，不管我記起了什麼，我一直忠于你，也一直牢記着我們當初的約定。

這是艾利亞在這個騎士禮中，想要告訴卡恩的話。

卡恩抑制不住地揚起嘴角，心情愉悅。

如果艾利亞能繼續當初的約定，幫他點燃世界的火，那确實是最好不過了。

“起來吧，艾利亞。”卡恩說道

“是。”艾利亞當即起身。

“關于夢神的能力，你知道多少？”卡恩看了眼艾利亞，一邊用目光掃過站在下方的十二位紅衣主教，一邊問道。

“全部。”艾利亞平靜道。

然而，艾利亞這般一回答，其他一直默不出聲的十二位紅衣主教全都炸了，他們開始抑制不住心中的震驚，甚至當衆小聲交流起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枉卡恩明知故問。

要知道，夢神這位神明尤為神秘，帝國的史書中對這位神明的記載向來語焉不詳。便是光明教廷的密辛中，對這位夢神的記載，也不過隻有寥寥幾筆罷了。

故而，當艾利亞說，自己知道這位神明的全部時，紅衣主教們的驚奇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夢神的消息，教皇冕下是從哪裡得來的？”一位紅衣主教忍不住小聲問道。

“總不能是教皇冕下在夢中頓悟，被夢神看中，親自點了冕下的将？”

“你這話說的，那不是堂堂正正地挖光明神的牆角嗎？”

“額，光明神不是被阿莫斯大人打死了嗎？”

“……”

“諸位。”艾利亞出聲，遏制了衆人逐漸離譜的猜測。

十二位紅衣主教一聽到艾利亞的聲音，便立刻噤了聲。

“我之所以知道夢神的信息，是因為我是夢神的締造者，”艾利亞環顧十二位披着黑袍的紅衣主教，緩緩開口，“我便是那位神隐多年的繁衍之神。”

十二位紅衣主教：“！！！”

艾利亞此話一出，十二位紅衣主教，爆發出比剛才更為熱切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