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敵明他暗。若是用神力暗算黑袍人，他覺得自己赢面兒還是相當大的。

“系統，要不我去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隐秘的角落中，流浪漢用貪婪的目光，舔舐着黑袍人的每一寸身軀。

然而，系統沒有應聲。

“噢，試試？你想要試什麼呢？”

流浪漢頓時一驚，連忙轉頭。

然而下一刻，流浪漢便覺得整個世界開始旋轉。旋轉過後，他看見了一雙一塵不染的黑色長靴，等他想順着靴子往上看時，他的意識便陷入了黑暗……

地上，是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以及一具衣着褴褛的無頭男屍。

卡恩微微垂眸，紅色的雙眼瞥了幾秒他靴子邊上的腦袋，便收回目光。

“下一個。”卡恩低沉而淡漠的聲音落下，便失去了蹤影，仿佛他的到來隻是一場幻夢。

這場優雅的殺戮盛宴，才剛剛開始。

單純的殺戮進行的很快，方才對艾利亞放出惡意的人，無一活口。

這些被卡恩殺掉的人，雖然淪為神明的炮灰卻依舊沾沾自喜，自認為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對此，卡恩隻能說，不愧是輕易就和這種三無破爛系統綁定的人呢。

那些人自認為換取的神力，其實是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得來的。對此，卡恩評價：真的又蠢又貪。

而且，這些人死得也不冤枉，他們身上全都背負着人命。所以，卡恩下手時沒有任何遲疑。

更何況，卡恩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

若是想要以道德的标準來審判他，那就盡管來吧，他全都接下便是了。

他隻要從心地貫徹自己的意志，便夠了。

這次，卡恩幹掉系統和及其宿主的速度很快，因為卡恩在入侵第一個系統系統便自毀時，他便知道自己不會從系統中得到些什麼。

顯然，系統是自他上次入侵後，更新了版本，遇到入侵者便會發動自毀。

既然如此，卡恩選擇将系統直接毀掉。

而毀掉的過程，先是用精神力切斷系統與外界的聯系，從而讓系統無法與外界傳遞訊号，進而将系統殺他個措手不及。

對于卡恩而言，這個過程簡單枯燥而又乏味，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有點像在大潤發殺魚的流水線工人。

當然，卡恩還是有點失望的。畢竟，他一開始還是期待從系統身上搞點神力出來研究一下。不過，沒有就是沒有，他就是擠一擠也擠不出來。

話又說回來，這點兒小失望其實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艾利亞身上出現的異樣。

高塔之上，身披黑袍的卡恩，獨自一人站在塔頂上，吹風、思考。

涼爽的夜風能讓他保持冷靜的頭腦，從而讓他紛繁複雜的表象中，找到事物最終的本質。

艾利亞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艾利亞了。

用一雙紅眸眺望的卡恩，得出了這個結論。

今晚之前，卡恩其實一直覺得是艾利亞的身體出了點兒問題，但是現在，卡恩卻覺得艾利亞應該是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身份，比如說：神明。

今晚，艾利亞一擊擊敗黃金龍，不僅震懾了那位大皇子，也讓卡恩感到震撼。

因為，就算是卡恩想要擊敗黃金龍，也不可能那麼輕松，但是艾利亞卻做到了。

就卡恩觀察，艾利亞的實力并沒有突飛猛進到比他還要強的水平，所以，這就是一個很大疑點。

經卡恩仔細觀察與反複回味當時的畫面，艾利亞在擊敗黃金龍時，與其說是靠自身實力碾壓了黃金龍，倒不如說他取巧了，好比用一把鑰匙開啟了一把鎖，俗稱天生克制。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什麼能克制天地間第一頭黃金龍呢？

已知，黃金龍自其誕生以來，從無敗績。

那麼，隻能将目标鎖定到黃金龍的創造者——繁衍之神了。這位繁衍之神，說不定會有克制這頭龍的方法。

又已知，繁衍之神創造了這世界的所有神明，而艾利亞恰好吞下了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神力，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從這兩個方面來看，真的會讓卡恩沒法不往那個方面想。

更重要的是，那頭黃金龍在第一次見到少年艾利亞的真容時，還死活要喊艾利亞“父親”。

雖然，艾利亞以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告訴零自己不是他的父親，更不是那位創造衆神的繁衍之神。但從那以後，那頭早就成年的龍雖然嘴上不喊，但總愛以艾利亞孩子的身份和艾利亞撒嬌。

當時，大家都覺得這都頭龍可能是缺失父愛，所以也沒怎麼細想，但如今再想想的話，這龍興許還真沒喊錯，隻是他們這些人都被蒙在鼓裡罷了。

呵呵，搞了半天，小醜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