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生自己僵硬且緩慢地套上外套,走過來重新牽起姜雀的手,“她在祝福我們。”眼瞧着姜雀臉色又壞了一分,他糾正道,“假的,她說的是傷口護理的注意事項。”
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姜雀索性不問了,他覺得跟蕭鶴生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兩個人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下一秒就該分道揚镳,蕭鶴生緊握着姜雀不肯松手,他問:“怎樣才肯聽我解釋?”
姜雀抽不出右手,很嫌棄地說:“聽與不聽有什麼區别,難道你說什麼我就要信什麼?”
他已經被蕭鶴生騙過了,自以為是地付出一切,到頭來感動的隻有他自己,在别人眼裡和小醜沒什麼兩樣,隻是個無聊時逗人開心的玩意。
姜雀不肯承認自己内心有些受傷,他要把蕭鶴生趕出自己的世界,就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蕭鶴生換成與姜雀十指相扣,用一種更不容易逃脫的方式牽住他,他輕輕歎氣,“騙我的時候那麼聰明,怎麼現在想不通了?裝瘋賣傻騙你一場,我得到的好處隻有你的一點心軟,現在你要把什麼都收回去,要把我逼上絕路了,姜雀。”
末了他輕輕呢喃一聲他的名字,蘊含着無窮無盡未曾言說的情意,望着姜雀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姜雀不肯與他對視,“我哪裡有能耐把你逼上絕路,是我求蕭老闆放我一馬才對,錢我還了,人也被你騙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不量力,主動招惹你,你肯這樣迂回地周旋已經是瞧得起我,否則我的下場就該和葉楠一樣了,不是嗎?”
他這樣的口不擇言輕賤自己,話說出口自己覺得難受,聽的人隻會更加心痛。
蕭鶴生有多少真心,眼前這個漂亮冷漠的人全都看不到,不僅如此,他還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讓他們兩個人都不好過。
洶湧的感情用任何言語都無法精準表達,對方還會曲解他的意思,他對這個人的愛意找不到出口。
雙唇觸碰,蕭鶴生捏着姜雀的下巴狠狠吻上去,他本該和這個人心意相通,明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卻還要用這種強迫的方式滿足自己的愛欲。
初秋傍晚,在某個歐洲小國的街頭,蕭鶴生撬開姜雀的唇齒吻了他一遍又一遍。
姜雀雙眼圓瞪要推開他,顧忌到對方剛剛重新包紮的傷口又将手收回來,一記耳光聲響起。
姜雀抽了對方一個巴掌。
蕭鶴生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他放開姜雀輕輕勾唇,順着他說:“你說得都對,是你主動招惹上我,這場遊戲隻有我有喊停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