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六隻眼睛，像六盞高功率大瓦數的探照燈一樣，在艾麗西亞來回梭巡，他們的目光灼熱，都快要在她身上戳。

艾莉西亞露出無辜的微笑，沒開口。也不敢随便開口。

謝爾夫得意地“哼”一聲，步步緊逼，“你那麼，請你告訴我，是什麼讓你認為你可以憑借沒有根據的揣測，就要讓閣下為你冒險？你怎麼敢的？”

謝爾夫此時的确讓人厭惡，但真正放任他這麼做的芙蕾的态度才是關鍵，不過，沒等巴爾納回答謝爾夫的質問，芙蕾先開了口，“葛利斯，你先出去。”

謝爾夫的笑容僵在臉上，但他不敢違抗芙蕾的命令，狠狠瞪了一眼巴爾納，還捎帶上了艾莉西亞，這才跨着大長腿出去。

艾莉西亞在心裡搖頭，一個人的氣質是最好的濾鏡與卸妝液，長相普通的人氣質好，可以與美人争輝；而漂亮的人一旦氣質落了下成，他長得再如何英俊，也讓人覺得面目可憎，不堪入目。

艾莉西亞忍不住把這家夥與德蒙卡薩放一起對比，立刻就覺得那家夥雖然陰險，但也難免不被襯托得眉清目秀起來。

“葛利斯說話過分，你不要搭理他，”芙蕾雲淡風輕地說，仿佛放任謝爾夫這麼做的人不是她，“我希望你做事能更謹慎一點，不要讓埃諾裡抓住把柄，我們還要繼續和黑塔合作下去。”

“是的，閣下，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埃諾裡遇刺的事鬧得不小，你盡量查，我可以給你承諾，你拿到了教堂包庇刺客的證據，我就能讓你進去抓人。”

巴爾納仍舊恭敬，“是。”

芙蕾解決完一個問題，面露微笑，“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女士嗎？”

巴爾納不像芙蕾這樣情緒收放自如，他臉色很醜，顯然對于芙蕾放任謝爾夫攻擊自己的事耿耿于懷，因此說話的語氣十分僵硬，“這是艾莉西亞·切斯特小姐，一個剛剛被發現的女巫。”

兩句話就沒了。

芙蕾這時候就表現出十分的寬容，她笑容不變，“她是你發掘的人，布利斯，我可以相信嗎？”

很顯然，芙蕾十分了解巴爾納的心态，她這話一出，巴爾納臉色和緩，竟然有了回暖的迹象，“她同時也是巡夜者聘請的武器顧問，這位女士将會以為巡夜者工作，抵消去礦場苦役。”

不過，巴爾納也聽說艾莉西亞曾經跟随漢斯梅爾夫人來觐見過芙蕾，心裡知道這位夫人一定調查過艾莉西亞的底細，對此，他又破不爽，感覺像被愚弄。

芙蕾說，“漢斯梅爾夫人向我推薦了切斯特小姐的汽車項目，這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研究，目前已經有了成品，不過，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切斯特小姐還隐藏着這樣的才能，這就是針對超凡者的高額稅金出現的弊端了。”

艾莉西亞聽着剛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芙蕾話鋒一轉，“我會向父親建議，将一部分超凡者繳納的稅金劃撥到巡夜者的賬戶上，如果你再發現如此有潛力的超凡者，可以不同過申請，直接收歸手下，讓他們為你工作。”

艾莉西亞：“……？？”什麼意思？這上下文有聯系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取消一部分稅金嗎？那她們交的錢給巡夜者小隊，再讓巡夜者小隊雇傭她們，這算什麼？我自己出錢雇我自己工作？

這不就是白闝嗎？

然而巴爾納才不管散裝超凡者的死活，他喜上眉梢，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都失去了威懾力，郁氣也完全消散，“哦，閣下，這是真的嗎？”

芙蕾含笑點頭，“當然，我會督促議會盡快将預算撥下來。”

“您真是一位體貼下屬的長官，閣下。”巴爾納笨拙地贊美了一下上司，把芙蕾逗得哭笑不得。

芙蕾說，“拿着錢趕緊去找證據，我不想再收到埃諾裡的傳信，說因為你顧及與阿克萊特的私交，故意不去教堂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