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諾拉死得并不容易。
拉裡的匕首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卻無法一擊斃命,拉裡還沒有機會給她帶來第二次傷害,就被那個高溫人偶把頭擰了下來。
臨死前,拉裡發出了無法承受的痛苦喊叫,艾莉西亞不知道在這個殺害小女孩的幫兇有沒有為他的惡行而忏悔,他最後一聲喊出的音節很像“媽媽”的發音,伴随着他的喊叫,艾莉西亞看到了他眼角有淚水流下來。
像極了鳄魚的眼淚。
被重傷的佩諾拉到最後也沒能親眼見到艾莉西亞。
在過去那段觀察艾莉西亞的時間中,佩諾拉層無數次想象着用什麼樣的方式終結艾莉西亞的性命,那一定是這世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她沒料到,她送去打擊艾莉西亞的惡魔信徒反而給艾莉西亞帶來了巨大的便利,以至于她在熊熊烈火中失血而死,也沒能見到這個臆想中的敵人一面。
佩諾拉眼睛大睜着,帶着沒能手刃仇人的遺憾下了地獄。
佩諾拉一死,那些需要她才能操控的魔法和人偶失去了控制,魔法塔上面的實驗室傳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響動,艾莉西亞飛奔上樓,期間不忘用魔法把惡魔牢牢禁锢,免得在德蒙卡薩這個審判官面前露餡兒。
她的動作因此慢了點,還沒跑到樓上,就看到用腋窩夾着羅德沖出來的德蒙卡薩。
艾莉西亞動作不禁頓住,“其他人呢?”
德蒙卡薩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德蒙卡薩願意和艾莉西亞兵分兩路,也是想要趁着魔法塔的主人不在,能趁機多帶走幾個小女孩。但他沒想到,佩諾拉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她剖開了出了羅德之外的所有小女孩的心髒和大腦,取走了她們的血肉、内髒、大腦,一并投放入坩埚熬制,就為了從中提取可以提升自己等階的魔藥。
唯一幸運的是,羅德全程裝睡,沒有親眼看到這一血腥殘忍的過程,隻有滿屋子的血腥味萦繞這她。
德蒙卡薩隻來得及救下羅德,而在佩諾拉的那些人偶的圍攻下,他險些被一個人偶的幻想迷惑,把劍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羅德及時用能力扣掉了按個人偶向前在眼眶的石頭,德蒙卡薩已經把自己斬首了。
饒是如此,此時的德蒙卡薩也是一身狼狽,他身上有深深淺淺的傷口,最嚴重的是他的左小腿,肌腱被割斷了,正往外汩汩冒血。
“艾莉西亞!”羅德掙脫德蒙卡薩,像個炮彈一樣撲倒艾莉西亞懷裡,這家夥剛剛還很堅定的樣子,這時候眼淚掉得跟沒有關上開關的水龍頭,“我好害怕!她們都死掉了!我以為我也要死掉了!艾莉西亞,我再也不偷懶了,嗚嗚嗚嗚……”
直到此時,已經離開了實驗室,羅德仍覺得鼻子周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羅德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深深地記住了這股讓她恐懼的味道。
艾莉西亞把失而複得的妹妹抱在懷裡,不停地撫摸她的頭發和背脊,心裡漸漸踏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