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居委會又會追究她這個管院的責任。
“于淩,一家人不至于、不至于。小邱,你家于承呢?”
親妹子回來,邱新梅都得到消息回來了,就不信他還不知道。
吳大媽也不找于朵,不為難她。
再說她也什麼都做不了主。
邱新梅道:“吳大媽,他上班呢。于淩要告就讓她去告!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嫁出去離了婚的女兒,離婚後回娘家争房子的。就連我婆婆都走了六年了。有兒子、有孫子,這老人再糊塗,也不可能說要把房子留給女兒的。”
在場很多人點頭。這要說老于家的把兒媳未婚先孕的醜事告訴女兒,她們信。
婆婆和小姑子一起說兒媳婦的小話,這再正常不過了。
但要說她把房子留給女兒,她們真的不信。
而且,這房子老于家的自己都做不了主。她們家都是老于說了算。
而老于,重男輕女是出了名的。
有兒有女、兒女還就差個兩歲,這種情況會讓漂亮女兒下鄉的本來就不多見。
另外,老于可寶貝他的大孫子了!
就是老于走了,老于家的還在的時候都是于承當家做主。
于淩這明顯是胡謅的。
被一衆大媽盯着,于淩道:“别管我媽說沒說過,但遺産繼承權男女平等。這是法律規定的!于承、我、于朵我們都有一份。”
邱新梅道:“這房子六年前就歸我和于承了,誰現在跟你掰扯?”
于淩理直氣壯地道:“耽誤了六年,這是時代的原因造成的。現在怎麼不可以去告啊?”
吳大媽看看院子門口,“于承該下班了吧?誰出去看一下他走到哪了,讓他走快點!”
門口立即有好事兒的答應一聲,探頭往路口看去。
還大聲的問已經在往這邊走的工人,“誰見到我們院的于承了麼?他老婆和他妹子吵起來了,吵得可厲害。”
那幾個走得快的工人道:“于朵跟她嫂子吵起來?不可能吧,于朵那麼乖。”
于朵乖也是遠近聞名的,誰不想要這樣勤快、省事兒的妹子?
如果于朵都能被逼到和她嫂子吵架了,還吵得可厲害了。那肯定是她嫂子太過分。
“不是于朵,是于淩從鄉下回城了。邱新梅不讓她進門。”
“這沒道理啊!雖然父母不在了,但那房子是父母留下的。知青回城不回家住,讓她去哪兒?”
如今知青陸陸續續大批量回城的消息大家夥也都是知道的。
何況于家的事,于淩分明是吃虧的那個。
“聽說于淩為了回城離婚了,邱新梅說家裡不歡迎離了婚的人。結果于淩就說邱新梅當初是攜肚子以令公爹,逼着老于頭不得不提前内退,把工作讓給她接班。”
在後頭幾步路的于承聽到這裡加快了腳步往家趕。
等他走到院門口,看熱鬧的鄰居們立即給他讓出一條路。
“吳大媽,于承回來了——”
于承進了院子,幾大步跨過中庭。
他對還在對峙當中的邱新梅道:“新梅,二妹那麼遠回來,不管她是回來做客的還是離婚了回娘家暫時落腳,你都不該不讓她進家門。”
他這話一出,看熱鬧的都覺得在理。
還有人覺得一個家确實不能少了掌舵的男人,不然就一團亂了。
邱新梅想說于淩要搶房子的事兒,在于承威懾的目光下閉上了嘴。
在場男的點點頭,這小于還是管得住婆姨的。
有他居中調節,這兩姑嫂應該不會再這麼針尖對麥芒了。
于承又轉頭對于淩道:“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妹夫你離掉了,那外甥呢?”
看熱鬧的人齊齊挑眉,都有孩子了,還說離就離啊?
這心也太狠了!
那邱新梅說不歡迎她進門,還是說得過去的。
于淩聽到孩子兩個字,剛才的氣焰也沒了。
她讷讷道:“送給當地沒孩子的鄉親了。”
有孩子,按政策也都别想走得掉。
鐘言就說送給當地想要兒子的老鄉吧。男孩子不會遭罪的!
當時她十分的不舍,那是她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的親骨肉啊。
孩子還沒有滿兩周歲!
可是,不回城留在鄉下,一切都完了。
現在回來安頓好,她明天就能去居委會辦回遷手續,把戶口重新落回家裡。
糧食關系也能轉回來,繼續吃上供應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