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情緒平靜下來，氣也消了，張玉彎覺得剛剛的架吵到最後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些搞笑。兩個人瞪着眼睛，紅着眼圈說着刺痛對方的話，然後又抱一起哭，道歉求婚，還差點出櫃。

她已經很久沒談過戀愛，早忘了那種感覺。但正常情況不應該吵到最後摔門離開，然後冷戰什麼的嘛。像她們這樣聲嘶力竭的吵一架後又抱一起睡覺的情侶有多少？

床上，展甯緊緊環住張玉彎的腰，頭在她的胸口蹭蹭，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剛經曆了兩人戀愛來第一次吵架，讓她知道平時看起來平和能忍的張玉彎可不是個軟面團，真生起氣了來咬人一咬一個血印子。哪怕現在被她抱着，也還是心有餘悸，萬一剛才她真開門走了怎麼辦。

“你剛剛好兇。”，展甯從張玉彎懷裡擡起頭看她委屈的控訴道。

張玉彎還沒從兩人剛吵過一架，狠話說盡現在居然抱一起睡的詭異行為緩過神來就聽小狗一樣非要自己抱着她的展甯委屈的聲音。

看她擡頭看着自己微嗔着想要自己哄哄她似的小孩模樣，從前在樓上偷看，羨慕嫉妒她的肆意張揚，後來時不時就被她逗弄毒舌嘲諷的張玉彎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這人能在吵架後委屈的縮自己懷裡，不安的讓自己給她順毛。

“你一直都很兇。”，張玉彎皺皺鼻子說道。

心裡的戾氣和憤怒不知道是從展甯抱着她說對不起的時候還是說類似求婚的話的時候就一點點消散了。就像做了一場按摩似的，按的時候痛得吱哇亂叫，過後通身舒暢。現在看展甯又被她委屈的模樣激起了聖母心，怎麼感覺吵一架兩人的距離更近了呢？

聽到張玉彎這話，展甯不滿的别過頭，她想說我對你已經很溫柔了。但隻一刻就又擡頭看着張玉彎小聲的說道：“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放心上。”

看一向盛氣淩人的展甯向自己低頭，張玉彎心裡有些小痛快的同時也完全軟了下來，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于是說道：“我剛剛說的也是氣話，吵架嘛，情緒上頭難免……”

“那你剛剛說分手也是氣話？”

被打斷的張玉彎連忙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和你分手了？那不是你說的嘛。”

我說的？不是你說你伺候夠我了嘛？這不就是分手的前言？

展甯古怪的看着張玉彎，按照她多年的不算感情的感情經驗來說那就是分手的變體話術，反正從前她經常這麼說。

但張玉彎可不像她，看展甯明顯不信的樣子接着說道：“我沒想和你分手，就情緒太激動了，想一個人冷靜一下而已，那種氛圍我也沒辦法和你說啊。”

“真的？”，展甯看着張玉彎還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

無論張玉彎是不是哄她，現在這話對展甯都是一粒舒心藥。于是她懸浮的心總算着陸，把頭埋在張玉彎胸口，緊緊抱住她說道：“你怎麼那麼好～”

張玉彎抱住懷裡的展甯，安撫般從她的頭摸到後背，再拍拍。她都覺得自己像養了一隻隻能順毛撸，吃軟不吃硬的小狗。

“你之前說，有什麼話就說出來，萬一是誤會呢，悶着會成為咱們感情裡的隐患。所以你以後再有什麼對我的不滿也和我說吧，我知道我自己很多時候做事很霸道讓你受委屈。”，展甯把頭埋在張玉彎胸口，聲音悶悶的。

聽到展甯的話，張玉彎有些慚愧。這話的确是之前她和展甯說的，但她卻沒有做到，讓很多明明可以當時幾句話就解決的心理問題一點點累積發酵。

展甯的确很孩子氣，但卻很坦率，有不滿很快就會表露發洩出來，雖然小脾氣多但一哄就好。而自己在她面前老裝作大人的模樣，包容的同時也存着教育她的心思，其實自己那裡有那麼好，有不舒服隻會裝腔作勢扮成熟的憋心裡，然後一點點醞釀，還當做自己的付出，其實還不如展甯。

“你這麼說，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展甯擡頭看着張玉彎，依照她的性格這種突然的問題一般都不簡單。

果然，就看張玉彎推開她，和她拉開距離，鄭重的看着她問道：“你……交過多少女朋友啊？”

“啊？？？”，展甯沒想到張玉彎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她從沒對她的曾經的情感生活表示興趣過。

“你是高中啟蒙，知道自己性向的對吧？那你和我說說你從高中開始到遇見我的時候一共交過多少女朋友？”，張玉彎側着身看着展甯認真的問道。說出了自己之前一直想問，但又怕被反向質問的事情。

展甯看着張玉彎認真的模樣，突然有些心虛。她從前自認為不算渣女，感情有來有去很正常，她也沒有腳踏幾條船過，開始說清楚結束說清楚就好，潇灑肆意多好。

但她确定張玉彎問這個問題不是簡單的就想探聽她的過往，似乎暗藏深意，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一戰剛和好二戰又要開始。

看展甯明顯在動小心思的模樣，張玉彎撇撇嘴說了一聲不說算了，就要翻身背過去睡覺。展甯連忙認輸的拉住她，别扭的認真回想起來，回想的同時也在思索着怎麼委婉的說出這這個數字。

展甯眼神躲閃，含糊其辭的說道：“認真的明确關系的話，大概……也許……三四五段吧……，但時間都不長！最長的也沒有超過一年！”

所以到底是三段還是五段呢？還明确關系的三四五段，不明确關系的又有多少？

張玉彎斜眯着眼看着展甯，想到才認識她時那三心二意，才舞蹈室就對人動手動腳，眼神輕佻的樣子。估計那舞蹈老師沒在她這三四五段裡，不然也不可能那麼快就被甩了。但這樣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想着心裡就不得勁兒想給她屁股兩下子。

看張玉彎明顯越來越不對的表情，展甯心虛的蹭過去想抱抱她。卻被張玉彎伸手抵住推開了她。

“那你的技術……是不是都是在你這五六七八九十段裡學習積攢的呀？”

聽到這話，展甯這才明白張玉彎真正想問的是她和多少女人上過床，可這比問她談過多少戀愛還要可怕呀。

可這怎麼能承認呢！于是展甯有這僵硬的笑道：“也不是～，女人不更了解女人嘛。而且……那個……國外網站有教學的。我可以給你看看！要不你也學學……？對我們很有好處的……”

張玉彎就看着她避重就輕，還想轉移話題的心虛模樣，心裡明白，不想戳穿她。不等她說完接着問道：“你是不是也幫她們……那個過？”

“什麼？”，展甯一時沒明白張玉彎說的那個是哪個。

張玉彎張了張嘴，還是說道：“舔！”

“……”，展甯蚌住了

張玉彎瞪着展甯，這是她最在意的問題。也是她哽在心裡好久的問題，她鋪墊這麼半天就是為了問這個，不然展甯交過多少女朋友她不知道具體的認識這麼久從她平時的聊天裡的也知道她從前可不是什麼深情的人，這個數字定然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