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了給她了,她要是硬還回去,隻會弄得更尴尬,隻好猶豫着收起來。而後又連忙說:“衣服的錢是八千,不是一萬。我給你轉回去吧。”
“哎喲,管它一萬八千的,就當你的辛苦費了,轉來轉去的幹嘛,你一會兒坐展甯車回去,我住得距離這裡不遠,太撐了溜達回去,消消食。”,馮瑞奇對展甯眨眨眼,他還記得展甯安排他事情。他很喜歡張玉彎這個朋友,她要是和展甯繼續别扭下去以後三個人怎麼一起玩兒啊。
而張玉彎不知道那兩人的打算,還計較着要把錢轉給馮瑞奇,要不就把衣服還給他。拿了衣服又拿錢,她怎麼能占人家這種便宜。但都被拒絕了,馮瑞奇看她非要還的樣子也是沒看見過這麼執拗的人,連忙擺手跑走了。
這場面就像新年大人帶孩子拜年,臨走時親戚非要塞紅包似的,你推我搡的。在馮瑞奇跑走後,若不是展甯拉住,張玉彎都打算追上去強塞還給他了。
最後她紅着臉,有些氣急的拿着沒有還回去的袋子跟着展甯上了她的車。都沒想起來她們還有仇呢。
展甯啟動車,看着再次坐在她副駕駛的張玉彎,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嘴角都挂着笑。
看她還蹙着眉頭,撅嘴看着腿上沒還回去的袋子。展甯覺得這人真是執拗得可愛。于是說:“人家是沒占便宜就是吃虧,你是占了便宜覺得要遭天譴一樣。”
張玉彎瞥了她一眼,氣呼呼的說:“你懂什麼,我奶奶教我的道理是拿多了不該拿的有一天是要成倍還回去的。”
“你奶奶還信玄學啊,照這麼說那些奸商就不可能發得了财。”,展甯帶着笑意說。
“别人怎麼樣我不管,我得問心無愧,不該我的我不拿。”,張玉彎撇過頭,有些傲氣的說。她認為做人就應該有原則有底線,人人都這樣的話才能共創和諧美好的社會。
看她那上綱上線的道德标兵的樣子,展甯覺得她要是生在革命年代一定是一個胸口閃閃冒紅光的共産黨員。
那個樣子真的…
若不是在開車,兩人關系還有點别扭,展甯真的好想狠狠捏捏這個‘正義衛士’的臉。
“你家教很嚴很好。”,展甯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
張玉彎隻當她是誇獎了,頭微微一仰有些驕傲的說:“那當然,我奶奶當時要不是吃不起飯可是能當老師的,她那時候可是文化人。”
看她那驕傲的樣子,展甯笑笑,本來想說你奶奶幾十年就教出你這麼個‘得意門生’吧,你看你家其他人都什麼樣兒。但還是住了嘴,因為她想起曾經張玉彎說過,她是奶奶帶大的,她奶奶在她高考的時候過世了。
在她的言語間她能看出她對奶奶依戀很深,奶奶對她影響也很大。所以她要是說出這句話,估計張玉彎能吃了她,她那裡還有機會和好。
“你奶奶應該為你驕傲,她教出了你這個社會和國家都很滿意的三好青年。”
聽到這話,張玉彎扭過頭來看了展甯一眼。破天荒的居然能從王八甯的毒嘴裡聽到好話。
她這應該沒有陰陽我的意思吧?張玉彎反複思量這句話,覺得的确沒有暗藏玄機,是好話。
她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不要以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就原諒你了,我鼻子現在還痛呢,說不定都塌了一毫米。”,張玉彎想了一下,覺得她應該是某天午夜夢回意識到自己那天的錯誤,想要求和。
“你鼻子怎麼了,痛還賴得上我?”,展甯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聽她這話,張玉彎就不淡定了。這人把她撞得鼻子紅腫了好幾天,還當什麼事兒都沒有?不會都不知道吧???
“你那天關門把我鼻子撞得流了好多血,把門口保安都吓到了,你沒看到???”,張玉彎瞪着眼睛看着展甯的側臉說。
展甯瞥了她一眼,看她那激動得恨不得要站起來給她兩下的樣子,有些疑惑這話的真假。于是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把你弄成你說的那樣吓人我還能不知道?”
這算什麼???
她痛了,恨了那麼多天,結果這人根本不知道她做的惡事?按照常理說不知者無罪,好好道歉就好。
但張玉彎心裡是更氣憤了,瞬間就不想說話了。抱着手,頭一扭,不再搭理她。
看她那怒火中燒不再打算和她說話的樣子。展甯仔細思索自己真做過這事兒?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展甯啧了一下,無奈的說。
展甯是真的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把她弄傷了,在她印象裡她們這段時間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那裡來的機會傷到她。但奈何她怎麼問張玉彎都在不再說話。
剛剛還覺得可愛的執拗勁兒怎麼用到我身上了,一句話的事兒,怎麼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展甯也是無奈了,張玉彎不說話,她也隻好作罷。于是兩人就這樣沉悶這處在一個空間,誰也不搭理誰了。
半個小時後到了小區,展甯把車停到了以往張玉彎下車的地方,轉頭皺眉看着她這樣子心頭也有點不滿,但還是歎了口氣說:“到底什麼時候的事,你說嘛。”
看她那有些懇求的眼神,以往是沒有過的,張玉彎還是稍稍觸動了一下。瞪了她一眼,提示說:“你明天自己去問保安吧,免得說我無中生有。”
張玉彎說完就走了,展甯看着她的背影。以前都不知道這章魚丸氣性還有點大。
展甯搖頭,啟動車離開。她怎麼有種自己在哄置氣的女朋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