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談辦公室戀愛？公司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能辦公室戀愛吧。”

“是沒有規定，但規定了同事談戀愛必須報備。而且，辦公室戀愛事兒多，天天看到也煩。”

“為什麼…”

“你閉嘴吧，你十萬個為什麼呀。上輩子八哥轉世吧，話那麼多。”，展甯白了張玉彎一眼，覺得她一天就跟個包打聽似的，什麼都想知道點。

其實展甯嘴也挺毒的，但是張玉彎就是雙标的覺得她不讨厭，隻是說話太直了點，人是很好的。

張玉彎不再說話，安靜的玩兒手機。展甯又突然覺得太安靜了，有點不自在。于是随便問了張玉彎個問題。

“Ricky那樣和你說話，你為什麼還小心翼翼的？”

當時那樣的情況如果換作是别人被用不友好的語言指責，展甯是不會管的。就算要管，作為人事，正确的方式應該是私底下約談，而不是當面指出。但當時看到張玉彎那被欺負的慫包樣子，和Ricky盛氣淩人的态度，她想也沒想的就大步走過去制止。

“他那樣說話确實很讨厭，但是也是我做錯了事情連累他在先，也可以理解了。”，張玉彎扒拉着手機，歎了一口氣說。這次她的确不怎麼怪Ricky對她說話的态度。

“你們共同完成一個任務，就算是你的原因造成的錯誤，共同解決問題才是關鍵，而不是用刻薄的言語對别人人身攻擊，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你不要面子的嘛？你腦子能不能想想，你們是同級，他有什麼資格和你那樣說話，就算是你的上級也不能以那樣的态度和你說話，這是公司不允許的。”，展甯覺得張玉彎這樣的人就跟個機器似的，隻知道死做東西，被框在條條框框裡，理所當然覺得這個應該，那個不應該。

“的确很傷人自尊，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他也不是就對我這樣，我們四樓裡邊能在和他共同做任務的時候，弄讓他态度友好的沒幾個。所以其實我們四樓的人都不喜歡他。”，

張玉彎想了想又癟嘴，憤憤不平的說：“不過他對李嘉欣态度就很好，有時候你沒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就是Ricky給她送的，殷勤得喲。他對四樓長得好看的女孩子說話都會溫和很多，也是個老色胚。”

“對于他的交流方式你們為什麼不上報呢？你不知道公司的Way2系統裡邊可以上報在工作中任何讓自己覺得不舒服，不公平的事情？”，展甯皺眉看了張玉彎一眼說。

“有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遇到事情就上報這是不是不太好。他也沒有對所有人都這樣，怎麼上報。”，張玉彎眨眨眼，她還真不知道這個系統，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一不舒服就去舉報别人吧，那别人看我不舒服也随便舉報我怎麼辦。

“他區别對待就是很大的問題，這裡面涉及到相貌歧視，可以作為理由上報的。”，展甯覺得應該和她說說，遇到問題應該怎麼辦，而不是先指責自己。

“那裡有絕對的公平，這世界本來就是巨大的卡顔局。你們這種長的好看的天生受優待，别人對你們說話都會溫和很多。同樣的事情，說不定就會有人為你們出頭，那裡感受過我們這些普通女孩子的委屈。不在這裡被鄙視，就要在哪裡被慢待。你之前和李嘉欣不也私底下說我長得醜嘛！”，說着說着，張玉彎竟然有些傷感起來，低沉着臉别過頭不看展甯。

普通女孩子誰還沒有容貌焦慮過，沒有因為過于普通而感受區别對待的委屈。

不是在說舉報的事情嘛，怎麼突然扯到長相上了，還翻舊賬。展甯看她歪着頭生悶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你還挺會颠倒黑白，我們說的是你不醜，隻是穿得亂七八糟。”

“那有什麼區别，我每天洗澡換衣服，穿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怎麼就亂七八糟了，怎麼就看不上我，覺得我不好看了。”，張玉彎白了展甯一眼，大聲反駁道。

“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借故把你在那些男的那裡受的委屈都發洩在我身上呢。”，展甯聚精會神的觀察着道路情況，分神看了張玉彎一眼，笑着說。

“我不是借故，是你們都以貌取人。”，張玉彎揚着臉，義正言辭的看着展甯的側臉說。

“當初你不是還說不好看的你都看不上，所以才找了你前男友，這麼說你不也是顔狗，以貌取人嘛。”

“我和趙鋒是兩情相悅，不是看臉在一起的，我們交往了五年多呢，人與人最後相處的都是性格，臉再好看早晚都會厭煩。所以趙峰不但覺悟高，眼光還非常好！”，說起趙峰，張玉彎至今還有那麼點驕傲，因為他真的是難得的好男人。

展甯暗暗挑眉，沒想到張玉彎居然和他前男友交往了那麼久，推測應該是大學就在一起了，最後還差點結婚。普遍的女孩子無論什麼原因分手後，對前任都多少帶着怨恨。但從張玉彎的表現和言語中能看出來，她對前男友沒有一點怨恨，甚至還有點引以為豪，懷念的感覺。她想他們曾經感情應該非常好，分開的時候應該也是很相愛，互相毫無埋怨的。

“你們分手多久了啊？”

“啊？…三年了，怎麼了。”，沒想到話題又突然跳到這裡。

“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啊？”，展甯看着車前方，看似随口的問道。

“啊？…”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張玉彎怔了一下，心莫名的提了上來，有點慌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分手，遺忘，重新開始是感情破裂必然的流程。而還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似乎不應該存在。

但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們并沒有感情破裂，而是無疾而終。如果坦然爽快的說早就忘記了，那留在□□相冊裡的那些照片又算什麼呢。說還喜歡吧，但提起他卻也不會有别樣的情緒波動。

看張玉彎因為她這個問題茫然無措的模樣，展甯就知道了大概的答案

“他是你的初戀？”，展甯換了個問題。

“嗯，我們在我大一下學期的時候交往的。”，張玉彎點頭，不再糾結剛剛那個問題。反正喜不喜歡都沒用，想那麼多幹嘛。

之後兩人沒有再聊其他的，車也開到了小區，張玉彎下車道别，兩人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