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昨晚下雨後,一早起來地上濕氣完全退去,被雨滴打落的樹葉也被收拾起來,完全找不到昨晚暴雨梨花針似的雨勢痕迹。
中午,太陽扯開陰郁的天空透過樹葉灑在張玉彎小客廳的沙發上。
天氣晴朗起來,她突然想起那些失去原本作用,被小區大媽,大嬸兒們拿來晾被子單雙杠。覺得自己的被子也應該洗洗拿去暴曬除除螨蟲。
于是跑到房間窗戶那裡,透過小樹林隐約看到單雙杠還空着,就趕快拆了床單被套扔洗衣機裡按了快洗。
當張玉彎用桶提着洗過的四件套穿過樹林來到單雙杠面前時,正好看到一個大嬸兒也端着盆站在對面。兩人對視一眼,那大嬸兒淡定的從盆裡掏出一個枕套搭旁邊的單杠上,意思顯而易見,這個單杠她占位置了,然後又放下盆,拿出床單晾在了雙杆的一根杆兒上。
張玉彎心裡白了這個老女人一眼,默默的抽出被套搭唯一的杆兒上。還好緊巴緊巴也能晾曬完,就是估計幹了有點皺,她也無所謂,反正沒人看,撐平了鋪上完全不影響,舒服最重要。
自從上次在小區裡看到展昭和李嘉欣,單方面撞破兩人關系後張玉彎就沒在小區裡看到過她們了。想想也是,人家兩個人都開車上班,碰不上也很正常。
“展甯,去買嘢了吖?”剛剛還一副被家庭消磨得面無表情的大嬸兒突然笑得滿臉皺紋的用粵語熱情打招呼。
張玉彎在這裡工作四年,大概能聽懂越語,隻是不會說。
展甯,同一個小區能叫展甯的基本不會有第二個人。張玉彎有些緊張,本來就不熟,打招呼的話挺尴尬的,她還單方面知道人家的秘密。
關鍵是,她還沒洗頭,沒洗臉,滿面油光!
這大周末的就想退化在床上,喝喝小酒看看綜藝,誰還洗頭洗臉啊。誰知道出門能遇見半熟不熟的人,這麼邋遢的樣子根本不想被看到。
還好的是這雙杠高,躲在被套背後,展甯不走過來展甯不走過來也看不到她。
“天氣熱,我去買雪條,阿姨你揀一條食吖。”說着展甯就走過來在大嬸兒面前撐開袋子。
“唔到,太雪,我食咗牙頂唔順,你慢慢食呀,我樓上重邊煲湯,我上去啦。”說着大嬸兒拿着盆就走了,她晾被子的東西很快,生怕張玉彎不講‘武德’搶她占的位置。
在展甯走過來的時候,張玉彎已經悄悄摸到挂着的兩個被套中間躲着了,這種行為很欲蓋彌彰的傻。
“诶,你在被子裡乘涼啊?”展甯早就看到了這個人,坐李嘉欣旁邊那個9選1的章魚丸。看着這女孩子因為不想碰面打招呼,看到她過來悄咪咪移動躲被子中間去了。
像是長了腿的被套,有點滑稽,這還是個腼腆社恐的宅女。展甯走到雙杠中間,看着裡邊的人打招呼。
風揚起,吹開展甯額頭前的頭發。張玉彎在被套中間擡頭看着她,因為自己傻逼的行為被抓包有點臉紅不好意思。
“不是,就,就裡邊得拍一下,整理一下,不然曬出來太皺了。那個,你也住這裡啊?”張玉彎裝作不知情的問。
“嗯,我家住這兒,你住哪一棟啊。以前沒見過你。”展甯看她為了掩飾還假裝拍拍,扯扯被套。
“我才搬過來沒幾天,就樹林對面那棟。”
“哦~,你吃不吃冰棍?”展甯把手伸到被套中間的張玉彎面前,撐開袋子。
“不用不用。”張玉彎不好意思的擺動手拒絕。萬一人家是客氣,拿了多不好意思。
“沒關系,選一個吧,天氣挺熱的。”
“額,那好吧,謝謝啊。“張玉彎從七八根冰棍兒裡邊随便拿了一根。
“沒事兒,我走了,有時間一起出來玩啊。”展甯笑着說。
張玉彎點頭,這種客氣話,她也沒當真。
“啊,行行,一定。快回去吧,一會得化了。”
張玉彎從被套中間出來,手裡的冰棍兒冰冰涼涼的,她想這人還怪好咧~,長得還挺高,得有175吧,南方女性很少有這麼高的,條件可真好啊,要是能分一點給我,讓我能到她鼻子那裡也行啊。
看展甯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後,張玉彎耷拉着拖鞋,提着桶就回去了。
“嗰個長腿滴棉胎系賓個呀?睇你同佢傾半日。”看到展甯回來,展媽問道。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到的躲在被子中間的張玉彎第一聯想都一樣。
“我同事吖,佢嘿剛搬過嚟,撞到傾兩句。”展甯把冰棍放冰箱裡。
“你王阿姨介紹嘅聽日去見下吖,男仔家三個仔,應該肯做上門同女婿。”
展甯躺沙發上玩兒着手機,對這個話題她無言以對,應付說:“你唔預早話,我聽日約咗朋友玩啦。咁心急見人覺得掉價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