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裡糊塗就住到一起去的當晚,墨箐本以為自己會不習慣身旁有人,輾轉難眠。卻沒想到竟然意外的安心,才躺下不久,眼皮就累得要耷拉下來。
“小箐,才十一點半呢。”換上了墨家特有毛絨絨小狗連體睡衣的顔染側身往裡擠了擠。
已經開始有點迷糊的墨箐不耐地揮手把人胡亂一推:“明天七點半就要到學校早讀了,八個小時不夠睡!”
剛洗完澡,暖融融的被窩舒舒服服,身旁又隐約傳來草木的清新氣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困成這樣。
“嗯……那小箐你慢慢睡,我問我的,你想回答就回答。”
身旁好像發着光的女孩撐着臉看她,笑起來時眸中帶着溫柔,像有滿堂春綠藏在其中,好似即将到來的盛春。
濃情似水,仿佛融化成一片林中雨窪,滴滴答答地清脆,是首天然的曲子。
人在最困的時候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行動了,墨箐作為普普通通的十八歲女高也是如此。
她喉中朦胧的發出像是應聲的“嗯”,小貓崽兒似的撒嬌。
“好哦,那我問啦。”
呼吸聲已經開始變得均勻平穩的墨箐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顔染伸手,輕輕将落在她鼻頭上的發絲理去,語氣略有些酸溜溜:“今晚社長說,你的平平畢業了,見不得她的平平好。我想知道,誰是平平呀?”
其實在意了很久,從離開blood決鬥場的那時候就已經很想問了。
但她知道,就算貿然問出來,以墨箐的性格也實在不一定會正經回答她。
所以……不怪她悄悄的,利用兩人前世今生的姻緣和安定感,迷惑和催眠小箐的精神了。
這個世界的人族很弱,精神力脆得就像用沙捏起來的城牆,輕而易舉就能打碎重組。
“……海平學姐,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墨箐的言語開始變得模糊,隻是全憑本能在回答。
海平嗎?顔染撓了撓耳後,感覺是個蠻宏大的名字。
“那她對你來說是什麼樣的人?”
就這窗外投落下來的月光,顔染試探性捏了捏對方軟乎乎的臉,循循善誘道“重要嗎?你喜歡她嗎?”
迷蒙中的墨箐甚至沒有睜開眼,隻是仿若習慣般靠向那隻撫摸着臉龐的手掌,“學姐……學姐她……”連聲音都逐漸變得軟綿綿,小貓崽兒享受着掌中紋路的摩挲,下意識探出紅舌,舔舐過手心,落下讨好般的輕吻,又捏着纖細而有力的腕往下挪,觸着脆弱的脖頸和突出的白淨鎖骨。
困得都神志不清了還能這麼撩人!顔染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滿臉漲紅得發熱,摸了摸心口,比上場對決的時候跳得還快。
被舌尖觸及過的掌心好像被燒紅的鐵燙了一番似的,由内而外地散發熱意,直達全身。
但一想到小箐是邊惦記着那個前輩邊做出這種舉動的,她又心情複雜起來,有些酸澀,也竟藏着幾分掠奪的快意。
“海平學姐說要帶我去貓咖,結果至今都沒有消息……毛絨絨……嘿嘿……毛絨絨……”
顔染: :-)